张妈妈见了,只急忙就把谢朝宗抱了起来,一边揭开了盖头,一边揉他的撞疼的额头道:“朝宗不哭,这女孩子才嫁人呢,咱朝宗将来是要娶媳妇的。
谢玉娇见谢朝宗哭花的小脸,顿时也有些心疼,只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道:“朝宗你又捣乱,来,我们进去给姑妈带上,好不好?”
谢朝宗人小身子轻,方才撞那一下也不是很疼,不过就是装样子哼哼几声,这会儿听谢玉娇这么说,便破涕为笑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道:“朝宗要给姑妈盖上。”
大姑奶奶坐在梳妆台前,徐氏亲手为她再添了两朵珠花,身后的宝珍和宝珠一个劲道:“娘好漂亮,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又有爹了。”
大姑奶奶转过身来,看着宝珍和宝珠道:“以后你们要孝顺爹,要跟蕙如姐姐好,知道吗?”
宝珍和宝珠乖乖的点头,宝珠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味道:“那娘会给我们再生一个小弟弟吗?”
谢玉娇瞧着宝珠人精一样的小模样,只笑着道:“当然会生了,再生一个陪朝宗玩。”
宝珠一听,不乐意了,只拧着眉头道:“能不能先陪我玩?”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徐氏便假作数落谢玉娇道:“你要,就喜欢逗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当娘了,看你还逗不逗。”
谢玉娇也不在意,只笑着道:“自己的孩子,逗起来就更方便了,也不怕别人数落了。”
徐氏忍不住想用手去戳谢玉娇的脑门,胳膊肘都提了一半了,只叹了一口气,接了红盖头在手上,想了想又递给了张妈妈道:“还是张妈妈你来吧,你是我们这中间的全福妇人了。”
按理说成亲这种事情,若是规矩严一点的人家,像徐氏这样的寡妇是不应该出现的,可谢家就只剩下寡妇了,也没办法了。幸好有张妈妈这个儿女双全、且又夫妻和美的人在。
“既然这样,那老太婆我也就不客气了。”张妈妈说着,接过了红盖头,小心翼翼的帮大姑娘奶盖上了。
一旁徐氏只笑着道:“将来娇娇的红盖头,必定也是要你亲手盖上的。”
说话间外头又有几个小丫鬟来传话,说是迎亲的队伍已经进了门了,眼下就要到二门口了。谢家没有兄弟姐妹的好在外头拦住的,反倒也省了事情了,只由张妈妈扶着大姑奶奶,一路往外头来。
才到了门口,就瞧见徐禹行穿着一身新郎喜服,已经站在大厅里头了。张妈妈便红绣球的一端递到了徐禹行的手中,只开口道:“行了,给老姨奶奶磕个头,就可以去了。”
老姨奶奶闻言,只急忙道:“给我磕什么头,给你大姐磕头才是真,我就不倚老卖老了。”
徐氏听闻,也忙开口道:“这是应该的,你生养了云娘一场,如今要嫁人了,给自己生母磕头也是应当的,禹行,你也一并行礼了吧。”
徐禹行本来就是一个极尊老的人,且谢家又没有别的长辈,虽然之前也听说这老姨奶奶惯有一些不厚道的地方,可如今却也安生的很,她年纪这般大了,也确实受的起自己这一跪。
丫鬟早已经送了蒲团上来,两人便跪了下来,向老姨奶奶行了磕头的大礼。一礼即成,老姨奶奶只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手去扶徐禹行起来道:“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前因为我没少吃苦,如今跟了你了,你随便使唤她都成,只别打她。”
徐禹行也知道之前蒋国胜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老姨奶奶这么说,便急忙开口道:“老姨奶奶放心,我们两个一定好好过日子,将孩子们养好,您老就安心吧。”
徐氏听了这话,又觉得眼眶有些热了,见大姑奶奶又要向自己行礼,只拦住了道:“如今你嫁出门了,就直接在城里住着了,以后逢年过节再往谢家宅去,那样也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的,咱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人怎么说,跟我们都没关系。”
大姑奶奶只点了点头,隔着红盖头往徐禹行那边看了一眼,徐氏见时辰不早了,便送了他们出去。
谢徐两家人实在是亲戚少,徐家那边又没个迎新娘的,故而徐氏让原本跟着大姨奶奶的老妈妈一早去了徐家,也好在那边迎着,省得人家瞧着新娘子没人迎接,让人笑话。
大姑奶奶坐上了花轿之后,谢玉娇和徐蕙如也坐上了马车,两人抄近路先往徐家去,正好能赶在花轿未进门的时候,在里面当迎宾。
幸好这会儿还早,徐禹行请的客人还没到全,有先来的几个也都是谢家店铺的掌柜和伙计们,瞧见谢玉娇领着徐蕙如先来了,就估摸着这迎亲的队伍也要来了,忙指挥着乐队,在门口吹吹打打了起来。
在房里候着的赵妈妈听见外头鼓乐声响了起来,还以为是新娘到了,只急忙从房里迎了出来,见谢玉娇和徐蕙如两人先过来了,便笑着问道:“怎么大姑奶奶的花轿还没到吗?倒让我好一阵着急。”
当初大姑奶奶在蒋家被打,就是这位赵妈妈走了一宿的夜路给谢家报的信,对大姑奶奶最是中心,如今大姑奶奶二嫁,他们一家也就当了配房,又往徐家来了。
到了徐家才知道,如今徐家人丁简单,正经下人也不过就一房人,且都和气的很,再不用受当日蒋家的罪了,因此才没几天功夫,就跟这徐府上下的人都混熟了。
“一会儿就到了,我们抄近路来的,母亲和老姨奶奶不便来,我们就过来凑个热闹。”
“这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