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荣咬牙不语,陈慕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腕,越发的可怜起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程锦荣依旧沉默,陈慕也不敢说话,只眼泪默默地沿着脸颊滑到下巴,再晃悠悠滴落。两人对峙,谁也不说话,最后却是程锦荣先服了软:“你呀。怎么比女子还爱哭?”
他伸出手去擦陈慕的眼泪,他也乖巧的站着不动,两个人难得的温馨,却听到哭的打嗝的人小小声委屈的不得了的在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抓那些人的,嗝~只是,嗝,只是,他们先攻上来。”
程锦荣见他这般可怜,哪里还忍心责怪,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哄:“好好,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
“你放走他们,嗝~就放走吧。没关系嗝~的。”
“嗯,多谢。”
“是我没有嗝~管好九嗝~重楼,以后不嗝~会做坏事了。”
他打着嗝道歉的可怜模样愉悦了程锦荣,但这人却不打算这么原谅陈慕:“你说这些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慕诧异的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饱满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味道,可他不知道,程锦荣又飞快的扭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一番劳累下来,陈慕已经微微生气,再看他这种动作越发的暴躁起来,他无须计较后果,只将人用月仙锁小心的捆了,抽抽噎噎的强硬不起来:“反正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有本事,就自己挣开走吧。”
“你放开我。”
陈慕摇头,泪湿的睫毛颤抖着,越发可怜脆弱:“我不。”
说着扛起程锦荣往山上走。
程锦荣见这条路陌生的很,只以为陈慕是要将他扔到某个地方囚禁起来,即使最后被搁在了琼花院里头依旧觉得陈慕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才饶了远路。
呵呵,骚年,说了多少遍:不要搞盲目崇拜!
既然人抓回来了,同寝同食的任务也是时候正式开始了。
站在床边上,陈慕轻松的想着,不就是上床睡觉,起来吃饭吗?有多难,事实证明,难上天。
程锦荣宁死不从,那副表情好像自己要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陈慕眼睛湿漉漉的,站在程锦荣身边可怜兮兮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了他胳膊上的衣服布料:“你,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休息。早点睡好不好?”
他的表情小心又卑微,程锦荣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住,闷得喘不过气,他知道自己应该狠狠的挥开他的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但是,但是。
程锦荣重新垂下眼睛,无奈道:“为什么是我呢?你为什么······”
陈慕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
程锦荣的声音低低沉沉,沉入耳朵里似乎连人心都沉重起来:“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对我那般好?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魔教教主呢?”
“你,为什么骗我呢?”
“如今,又要将我囚禁在这里。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陈慕捏着他的衣服抿紧嘴唇,一脸纠结,这个人怎么就露出了这么脆弱的好像自己把他哔——了还不负责的表情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要把人弄到床~上去就好了。
小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程锦荣手背一僵,随即全身僵直,他缓慢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少年,睁大眼睛抿着嘴唇倔强又委屈的望着他。
时光被拉长,眼前的一切都缓慢而清晰,程锦荣的看着他的泪水跌出眼眶,沿着嫩白的脸颊滑落到下巴尖上,又颤巍巍的跌落下来,渗进他的衣襟里,那颗不小心落在他手背上的泪珠仿佛突然有了温度,灼烫的让他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陈慕也不擦掉脸上的泪水,他松开程锦荣的衣裳,沉默的一言不发的扭过头去,被湘绣养的肉呼呼的脸颊微微嘟起来,倔强中多了点委屈。
程锦荣忍不住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想要亲近这个人。
也许是穷途末路时这人突然出现时,也许是一路不自觉的保护照抚他的时候,也许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依赖和委屈时,甚至,也许是一开始,在他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会沦陷到如此地步,所以拼命反抗拼命暗示自己必须防备厌恶他。
陈慕扭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他的泪水滴滴答答无声的滑落,却似乎全部滴进了程锦荣的心上,明明是四月暖春,抿着嘴唇红着眼眶不知所措的程锦荣却觉得如坠冰窖。
气氛尴尬而冷凝,陈慕没想到程锦荣这丫的嘴这么硬,他都哭成这样了这人也不说一句话,一时心中冒出了点火气,他愤愤的擦掉泪水,小声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天晚了,你,睡吧。”
程锦荣见他要走,心中越发慌乱,身体却先一步动作,攥~住他的手腕,赤红着眼睛的青年嗓音微哑:“你要去哪里?”
陈慕侧着身子,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显得越发可怜,但他这时候是真的恼了,老子放弃了身为一个热血男儿的自尊,跟你这不要钱似的撒眼泪,你丫的还敢跟大~爷摆谱,滚蛋吧你!
“去哪里都好,不用你管。”后半句是真心的。
可程锦荣却难过起来,他脑子里懵懵的,心中情绪翻涌着要钻出来。他本来便是张杨恣意的人,对这个人那般凶狠不过是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慌,毕竟爱上一个男子,如今他又是魔教教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