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里,陈慕神情冷静的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片刻嗤笑一声:“怎么,陈琰这就等不了了?”
黑衣人坐在石头上擦拭自己的短匕,对于皇帝的冷静倒是有些好奇,他这些年一直在战场杀敌,鲜少见到这位皇帝,隐约的印象除了少年登基时的懦弱便只剩下后来听闻的残暴。
他专心致志的坐在那里,外间一片静谧,偶尔有蚊虫飞过来也不敢在他身边驻留,陈慕就可怜多了,双手被缚倒在地上,脸上蹭了灰不说,还出了一身臭汗,更没有办法驱赶蚊虫,这一会儿□□在外的肌肤就被咬了好几个包,他起先还为了维持风度不理不睬,片刻却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老老实实睡着突然被人掳来本就心情不好,若不是知道这人不会伤害自己,陈慕几乎要忍不住尖叫,想到剧情,微微松了口气,配角引起的变动基本上不会被计入最后的结算里,幸好,不然就说太后做的那些蠢事也让他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信心。
人一放松就容易困,更何况在大半夜,陈慕打着哈欠闭上眼睛眼见着要睡着却被人一脚踢醒,他恼怒的瞪了一眼黑衣人,看到他愣了一下心中得意:哼,小样,被朕吓住了吧。
下一秒被更粗鲁的提起,手腕充血的部位被草绳磨的一片刺痛,隐约能嗅到血腥味。
黑衣人将陈慕夹在腋下,几个飞跃便离开了寒秋山,
陈慕吸了口气便再没发出声音,按照剧情里来说,这个黑衣人应该是冬日才会正式回归的大将军,安顺提过这人名唤齐文卓。
此时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虏获皇帝,本来是造成皇帝受惊的假象让他无法收回权利,现在则变成了皇帝丢失摄政王不得不出来主持大权。
转眼已是三日后,陈慕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紧皱着眉头轻轻的吸气试图避免闻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手腕依旧被绑着,磨破皮的位置红的发黑,也痛的让人眼晕,他被齐文卓抱坐在马前,本是十分暧/昧的姿势,在这种近乎逃亡的奔驰中只剩下磨难:“水。”
又一次舔掉嘴唇渗出的血珠,陈慕终于忍不住服软:“水。”
齐文卓愣了愣,装作没听到,马鞭甩得呼呼响,陈慕有些恼怒,但他实在提不起力气指责他,这三天齐文卓快马加鞭的往一个地方赶,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远,陈慕也不是没抗争过,你要带我去哪?这种问题问了许多遍,但这人跟哑巴似的,从来不会回答他。
屁股被颠的没了知觉,大腿内侧却只剩火辣辣的疼,和着手腕上的刺痛一阵阵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陈慕攥紧双手,眼前一阵阵发黑,但还是咬牙切齿的道:“齐文卓。你给朕等着。”
身后的人一愣,抱进陈慕软软晕倒的身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调转马头像另一个方向奔去。
“呜呜~父皇。父皇。”一直没什么情绪的小孩子四处奔走试图找到他的父皇,可哪里都没有,忙的焦头烂额的安顺好不容易找到大皇子,小声的安抚着,“殿下不哭。皇上可能先回宫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好不好?”
安顺急的嘴上燎泡,无奈只得给他那位据说出去干一番大事业的干爹写了封求救信,这会儿吃力的抱着陈熔回去,忙按照陈琰的吩咐收拾东西回宫限时婚约,总裁强势爱。
太后也装模作样的掉了几滴眼泪,询问了一下我儿在何处,如果在陈琰走前她的手能老实点不往人家xiong膛上攀附大概更让人信服。
梁元风被派遣到外面四处搜寻,有些心不在焉,这本来就是定好的计划,他的主子是礼亲王,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调离了皇上住处的御林军,大将军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掳走皇上,说起来,皇帝丢失他是帮凶。
走进石洞里,看到地上的斑斑血迹,梁元风身体一僵,心脏被一张大手攥的密不透风,连呼吸都是沉闷的。良久他才从山洞里出去,冷声道:“没有异常。”他欺骗众人,欺骗自己,脑子里却全是那人受伤了的念头,那个人刚刚被妖鬼附身,又受了伤,会不会出事,他哪里受了伤,会痛吗?
脑子里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什么时候记挂在了心上,为什么要记挂他,看不清,理不顺,只好任由他继续乱下去。
刘明昭倒是很平静,如果不是数次落错棋子就好了。
温淮瑾从c上爬起来,他伤口未好但也听闻了皇上不见的消息,撑着身子走到桌边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琰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扶住他:“你怎么起来了?”
温淮瑾着急的握/住他的手腕:“是不是你做的?”
陈琰看了他一眼:“你伤还没好,回c上去。”
温淮瑾却不愿动,攥着他的手腕的指尖几乎陷入他的肉里去:“陈琰。君是君,臣是臣,纵然皇上不是贤良之君,你也万不该做出这种事情!”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
两人僵持,最后还是陈琰败下阵来,他伸出手指:“我发誓。”
只三个字不足以让温淮瑾打消顾虑,他虽然记恨皇帝曾经对他动刑,让他半生心血付之东流甚至差点丢掉性命,但同样他从太后手中救下自己,恩怨两消,平心而论,他不会希望陈琰走上弑君的道路。
陈琰也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两人必然再没有可能,只好轻声安抚着,将人扶到c上。
夜半时分,陈慕意识模糊的被人从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