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的陈慕揉着酸痛的脑袋从c榻上坐起来,记忆还停留在昨夜饭桌口感香醇的果汁上,揉着太阳穴看了看远处跪在地上的以安顺为首的一众宫人,宿醉后的头疼让他有些烦躁:“还不过来,跪在那里干什么?”

安顺惨白着脸过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天刚蒙蒙亮他带人进去伺候,这才知道皇上夜里就回来了,可他们一群人在萍妃娘娘的住处守了半夜竟没一个人知道,匆匆找了许久这一回来却见皇上躺在c上,提着的那口气还没松开就见皇上动了动手脚,腿一软就成了陈慕见到的情形。

这个早晨注定是不太平的,等待惩罚到来的时间尤其的漫长而残忍,陈慕察觉到明显紧张起来的气氛皱了皱眉,难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怎么这群人一个二个缩着脖子跟受惊的傻鹌鹑似的?

他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暗中观察着,又想起最后好像看到陈熔被一个老嬷嬷带走,便趁着喝醒酒汤问了句:“陈熔呢?”

安顺又缩了缩脖子:“这个时候大皇子该是在房中看书。”

陈慕点头,放下碗揉着仍旧不舒服的脑袋站起身:“去看看。”

行宫里规矩不比皇宫,跟随而来的大臣早上来请安正恰逢安顺寻到陈慕,听闻皇上在睡商量一番便回去了,此时大约已经听说了清晨发生的闹剧,贴身公公弄丢了皇上在外人看来必然是掉脑袋的大事,可惜被弄丢的正主浑然不知。

还未进院子便听到孩童的笑声,陈慕心情好了点,挥手制止太监的通传:“是谁在陪他玩闹?”

小太监垂着头吱吱呜呜突然跪下,陈慕皱眉,这个习惯真是烦人,他一问话这些人就跪下,难道他问的问题很难吗?

见无人回答,他索性自己进去,从见到这个小孩至今,别说笑,就是哭声他都没听过,陈熔是个面瘫,抿着嘴角的笑容已是难得,如今这般开怀更是奇迹,陈慕笑眯眯的往里走,像只去偷/腥的猫,好奇到底是哪个宫人这般神通广大,他绕过繁茂的合/欢树,踩着一地落花停在树下,再不往前一步。

脸上的笑容敛去,他不喜不怒的站在那,皇帝的气势被光影打破,只剩下一点浅淡的连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心酸和委屈。

隔着十几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身艾绿色小衫,同色四爪金蟒小云靴,娇娇/嫩嫩的孩童被人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在清晨阳光下温暖而治愈,抱着他的俊俏男人亦是满脸c溺笑意,他们转着圈笑着闹着宛若一对父子。

似乎发现他,小孩的脑袋扭过来,张嘴欲喊却见陈慕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陈琰的请安声和小孩有些惶急的呼唤,他却不想听。

沿着行宫内的宫墙漫无目的的走。

难过,是有一点,但也不是很难过,毕竟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刻意的远离那个孩子,因为知道未来已经确定了,他注定是陈琰的人。

他又有些后悔,似乎总是在后悔,当初若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让安顺把小孩抱回来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看到小孩脏兮兮瘦巴巴的样子不心软就好了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情,给他洗完澡吃完饭让人送回去就好了也不会有日后这段时间的相处······

每一件事情都要后悔,但最后悔的还是没有练就一颗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

他突然停下来,因为听到后面有个小小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父皇。”

他转身去看,一众灰蓝色高冠宫人间站着一个清爽的小萝卜头,他脸上没有了笑意,若不是眼睛里带着一点祈求,几乎和平日里一般面无表情。

陈慕捂住了脸,慢慢转过头不看,也许是醉了,对,也许是因为昨天喝的果酒后劲太大,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复又抬起脚。

不然怎么会觉得难过,他分明从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结果,陈熔最终会忘记他这个昏君,会在另一个人的扶植下当上皇帝受人称颂,他为这个孩子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生气失望。

脑子里一团乱,他一遍遍的压下心里的难过愤恨告诉自己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自己应得的,这不过是一个任务,他只是一个过客,不必投入太多感情。

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钝痛,慢慢的累积成令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都退下!”他挥手怒吼,呵斥身后的人走开,然后ting直脊背沿着宫墙向前走。

太阳渐渐*,他便挑阴影部分走,身后远远地坠着一个小萝卜头,从最初的焦急祈求到彻底的面无表情。

陈熔穿着一身艾绿色薄纱衫子,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里衣湿了一片,他远远地跟着自己的父皇,孤身一人如同披荆斩麻去救公主的骑士,势必要走到前面那个男人的身边。

“别跟着我!”陈慕回头又吼了一声,小萝卜头愣了愣,便见陈慕突然急走几步,他慌张去追,却不敢让陈慕发现。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话传到太后以及各位大臣耳里让人皱眉。

太后娘娘正歪在美人榻上涂染指甲,听见皇帝和大皇子在烈日下疾走皱眉:“皇上这又是在闹什么?没规矩。只知道带着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胡闹。”

说罢也不提命人将皇帝请回来的事,只皱着眉一副嫌恶模样,片刻却又惊慌舒展开来,用指尖揉了揉方才皱眉的地方:“不要长皱纹才好。”

陈琰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梁元风,可怜的御前带刀一等侍卫半夜里受到惊


状态提示:第137章 儿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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