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对陈熔起初是无视的,即使这份无视有些刻意,但最近他明显的对陈熔注意起来,起初只是因为他穿了一身粉色衫子可爱的紧,最近却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不知是那宫女弄错了性别还是小娃自己的选择,那些衣服总是略偏女气。
七月出头,陈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大臣们的异议,御史大夫那些人写了丈高的折子弹劾他酒池肉林不理朝政是昏君所为,陈慕看了看第二日便去朝堂上走一遭,但接下来几日必然又要装病。
礼亲王要来看他,陈慕也不愿意,便是他那位母后装模作样的来了几次也被轻易打发了,倒是后宫那些妃嫔比较难缠,主要是陈慕这一个月突然清心寡欲起来,不说没有召人侍寝,便是那天那位小公公听到的诡异声音也再没发出过,众妃嫔心里那个着急啊,抓心挠肺的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皇上身体出问题了?往年夏天可不这样啊。这猜测来猜测去不知谁嘀咕了一句:皇上别是不行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瞬间震撼了整个皇庭,众嫔妃聚在一起是越想越怕,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再一想皇上往年可不这样啊,往年不说朝堂上多么激情澎湃,就是c笫之间那也是生龙活虎的很,怎么就突然消停了呢?
怕是不行了。
怕是真的不行了。
个个都是花一般的女子,刚尝过几次*滋味,一想到日后的清心寡欲便是一阵肝肠寸断,几乎是潮水般涌到含凉殿要见一见她们共同的夫,可皇上下了死令,谁也不见。
这般几日闹腾下来,妃嫔们哭哭啼啼那模样就跟皇上驾崩了一样,陈慕被吵的头疼,越发不愿意出门。
加上天气越来越热,出去一会儿就像是要被晒化了一样,他更是待的心安理得。
这日陈慕让人扯了竹席铺在北面窗前的小榻上乘凉,礼亲王终于突破重围进来的时候,陈慕正咬开一颗葡萄,青白色的果肉沾着果汁,染得皇帝粉/嫩的唇瓣越发诱/人,他坐在竹席上背靠着软枕撑着腮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便有扭过头去看外头被太阳晒得蔫头蔫脑的芭蕉。
陈琰压下心间的悸动,在他不远处停住:“臣听说皇上又病了,实在担忧特来探望。”
陈慕挑眉,懒懒散散的回了句:“昂。”
陈琰又走进两步,见他把葡萄吞下换了个姿势坐在小榻上,心不跳脸不红的说:“朕并无大碍错错错,上错了。只是这些日子身体疲乏,想来是多日劳累累病了,皇叔不必担忧。咳咳!”
陈琰听着自己侄子敷衍的咳嗽声,并不拆穿,只盯着陈慕的侧脸沉思,这人最近修养的不错,面色白润唇瓣嫩红,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小侄儿生了这么好一张脸皮?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他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陈琰身材欣长,站在陈慕跟前比他高上许多,颇有些居高临下的阵势:“皇上此言差矣。皇上病了,身为叔叔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陈慕瘪瘪嘴,不意和他打官腔,又干巴巴的咳了两下,软趴趴的歪在枕头上,无力的挥挥手。这番做派逐客的意思十分明显,可陈琰只当看不懂,甚至伸手替陈慕调整了一下枕头的高度:“皇上可是乏了?”
陈慕高冷的点头,缓慢的闭上眼睛,只等着这人识趣赶紧走。
可他低估了陈琰的厚脸皮,只见那人一屁股坐在榻边,目光温和而宽容:“皇上好生休息。臣叔便在这看着你。”
陈慕一惊,眼皮颤了颤,随即慢悠悠睁开眼:“朕无碍。皇叔快些去忙吧。”
陈琰只笑着摇头,手掌轻拍着陈慕的肩膀,目光深远而怀念:“说起来。皇上幼年时和臣叔关系亲密,这些年朝政繁重,臣已经许久不曾伴随皇上入睡了。”
陈慕惊恐了一下,这话说得,他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睡个午觉还得被人看着,这哪里睡得着,一番纠结,陈慕也不委屈自己,猛地坐起身干笑两声:“哈哈。朕突然又不困了。啊,对了,朕这几日病重,母后怕是要着急了。不如皇叔去隆福宫走一趟,将朕的情况告诉母后,免得她担忧。”
陈琰面带微笑,似乎只是和他话家常的叔叔,而不是这个皇权家族里的礼亲王和皇上:“皇上不若亲自去隆福宫吧。太后娘娘几日不见皇上想来也挂念得很。”
陈慕想要拒绝,思索一番改变了主意,笑道:“如此甚好。不若皇叔也随朕一道去吧。”
陈琰微笑,不置可否。
隆福宫距离含凉殿不是一般的远,外头又正是日头毒辣时候,陈慕本不乐意出门,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安顺瞧着突然高兴起来的皇上,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上了御撵,隔着一层薄纱看向外面站立在大太阳底下的陈琰,陈慕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他装作没看见安顺的疑问一样,低声道:“走吧。”
御撵用层层纱幔遮蔽阳光,四角又放了冰盆,不一会儿整个撵轿内便凉风习习,宛若室内,再看外头跟在轿边的陈琰,陈慕心情那叫一个好。
走了两刻钟总算是到了隆福宫,陈慕下了撵轿差点被热气冲昏脑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看旁边面色红润,脸上带着淡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陈琰更是怒从心中起,烦躁的不行。
进了隆福宫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后娘娘和那时不时飘到陈琰身上毫不掩藏的眼神越发的烦闷起来。
“儿臣参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