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高泉宫的温泉中要了九生一回之后,嬴政便上了瘾。
水里的九生和床上的九生不一样,更美,更媚,更催情,更*。
每隔几天,嬴政便要带九生来高泉宫泡一次温泉,当然,还要顺带做些别的。
后来,嬴政便干脆把九生的寝宫从羽阳宫迁到了高泉宫。
嬴政白日在曲台宫处理政务,夜里便留宿高泉宫,再没临幸过旁人。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九生变得越来越嗜睡,食欲也愈发不振。
服侍他的婢女绿枝只以为是寻常的春困罢了,便没放在心上。
及至一日晚膳时,九生忽地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呕吐起来,绿枝才彻底慌了神,急忙去请了太医来瞧。
太医询问了一番症状,便为九生切脉。
切了半晌,只见太医的脸色乍青又白,看着九生的眼神直如看怪物一般,却又不发一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绿枝急道:“太医,公子到底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太医哆哆嗦嗦地收了手,嗫喏半晌,道:“此事我也拿不定主意,还需其他太医再来诊视一番,商议过后才能有定论。”
闻言,绿枝几乎要哭出来了。
连太医都拿不定主意,公子定是生了什么重病,若是被大王知道了,定会治她伺候不周之罪。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此时,嬴政从外间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九生身边,见有太医在,便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九生摇了摇头,道:“只是晚膳时觉得肠胃不适,吐了一回,太医诊视一番,却也没说是什么病症。”
嬴政转向太医,道:“是何病症?”
太医立时跪伏于地,颤声道:“回禀大王,公子脉象奇特,实在匪夷所思,臣不敢妄言。”
嬴政立即道:“赵高,去把当值的太医及太医令都给寡人叫来。”
赵高领命而去。
嬴政细细去看九生,见他面色白皙莹润,实在不像有恙在身的样子。
难道是近来把他折腾得太狠了么?看来以后要节制些,不能再索求无度了。
赵高很快便带着太医令及数名太医赶到高泉宫。
嬴政免了他们的礼,着他们速来替九生诊治。
每位太医替九生切完脉,表情均与第一位太医殊无二致。
数位太医轮流诊治过后,太医令道:“恳请大王容臣等到外间商议片刻,再行回禀。”
嬴政点头准了,众太医有序退出。
嬴政有些心慌。
太医们谨慎如斯,实在不同寻常。
他伸手去握住九生的手,十指相扣。
九生抬眼看他,见他面色沉肃,眉间皱起细纹,薄唇紧抿,就连呼吸声都比平日里重了不少。
九生心中微动,嘴唇张了张,却还是偏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未几,太医令独自归来。
“启禀大王,经过臣等商议,有了定论。”太医令顿了顿,道:“臣等认为,公子并非抱恙,而是……而是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嬴政静默半晌,道:“寡人方才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太医令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壮着胆子再次说道:“回禀大王,臣等初时也难以置信,可公子脉来流利,如盘走珠,确是喜脉无误。大王神武,竟能让男子受孕,实乃开天辟地第一人也!”
满室婢女宦官尽皆跪伏于地,山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嬴政既难以置信,又喜出望外,一把将九生搂进怀里,极力压抑着心中狂喜,道:“你竟怀了寡人的孩子,这实在……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但寡人心中是欢喜的。这或许便是上天的旨意,为了教寡人知道,寡人便是这天下的霸主,世间万物都将臣服在寡人脚下!”
九生耳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嬴政在说些什么。
他竟然怀孕了!怀了嬴政的孩子!
当了几年的人,他竟忘了自己原本是个鲛人。
是啊,他是鲛人,又与嬴政做了那样的事情,受孕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可是,他却不愿孕育嬴政的孩子。
嬴政在他心中,是恶魔般的存在,令他害怕,畏惧,憎恨,却又无法逃脱。
如今,他却怀了恶魔的孩子。
这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一如他自己,就算来到了这世上,等待他的也只是无尽的苦楚折磨。
更何况,他甚至不能确定孩子生出来会是普通人还是鲛人。若是鲛人,定会被当成妖怪杀死吧?
不行,他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他也不想因为孩子,和嬴政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啊,他孕育的第一个孩子,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九生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心痛如绞,泪如雨下。
对不起,刚得知你的存在,我就谋划着要杀死你,对不起……
嬴政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欲要察看,却被九生死死搂着。
“怎么了?”嬴政轻抚九生的后背,劝慰道:“吓坏了吧?乖,别怕,有寡人在你身边。寡人是真命天子,定能保你无虞。”
九生越哭越难以自抑,泪水打湿了嬴政的衣袍。
嬴政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待室内只剩了他和九生两个人,便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好了,别哭了,当心动了胎气。待你生下孩子,寡人便封你为美人,赏金千斤,食邑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