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言又转回去欲问自家殿下,却见殿下神色好似比刚才还要恍惚,面色也古怪得很,堪言还没开口,就已经被自家殿下打发走了。
容祁有些犹豫,在帐外沉默了半晌,但最终还是进去了。
玉蛮此刻已经醒了,大概也知道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此刻见容祁进来,脸色也使刷地一下就涨红了,心虚不已地不敢光明正大拿眼去看容祁,可又耐不住自己想要看容祁的心思,一时间气氛竟然也有些尴尬起来。
容祁绷着一张脸,却仍难掩耳根子后未褪下的红,他让自己显得很自然,态度甚至比平时还要冷漠几分,语气只如同在与弘桑将军他们谈论军事时那般公事公办,将女子初来葵水与如何用月事带的事说了一遍。
玉蛮听得脸红红的,拽着自己的衣服揪成了麻花,好几次偷偷拿眼去看容祁,只见容祁虽强作镇定,但说这些事的时候,面色还是古怪得很,甚至不愿意正着身子看她。
玉蛮原本还有些害臊的,可见容祁似乎比自己还要害臊一些,脸皮一下子也厚了起来,容祁的声音好好听啊,她都不记得容祁有多久没有用这样好听的声音与自己说话,玉蛮听着容祁的话,眼睛盯着他启和说话的嘴唇,越看越入迷,神情还有些痴呆,可容祁到底说了些什么,正经的玉蛮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容祁本就有些不自然,女子的事他本就陌生,仲母于他耳边一阵嘱咐,只让他坐立难安,原想改日再让仲母亲自与玉蛮说这些女儿家的事,可思量再三,竟也还是不放心,不得不如此刻这般苦口婆心事无巨细一一向玉蛮说了一番。他本就觉得说这些让他无所适从,又被玉蛮这么眼巴巴地盯着,终于是耳后全红,不得不停下来:“方才说的,你记住了?”
玉蛮这才回神,心虚地摇了摇头,没敢告诉容祁自己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光看着他的模样听着他说话就已经入迷了。
容祁心中又气又恼,玉蛮的脾气他一贯清楚,粗心大意,更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别人说的话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就是担心如此,他才不得不亲自与她费这般唇舌,可竟还是一句也没上心。
容祁只觉得被玉蛮盯得要失了方寸,只得让自己侧了个身,拿侧脸对着玉蛮,神色也冷了下来,转身要出去:“罢了,今夜你且留在这休息一晚,明日我让仲母接你回去。待你身体好了……”容祁顿了顿,终于还是继续说下去:“你便走吧。”
说罢,容祁不愿再多留,竟是要走,玉蛮急上心头,连鞋也不穿,慌手慌脚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慌得差点没踩稳,连忙拽住容祁的袖子拦住了他:“不准走不准走,我不让你走!”
容祁身子微僵,玉蛮因初来葵水又受了凉,腹痛如绞肉,脸色白得很,身子也虚,容祁不敢轻易甩开她,只得僵着身子不说话,可路被玉蛮拦住了,到底是出不去。
玉蛮倔强霸道得很:“我不让你走,你就是不能走!”
容祁气极反笑:“好,好,我双腿残疾,如同废人,你想拦便拦着,我自然走不了。”
玉蛮一愣,心中悔恨,可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啊,她只是……只是不想让容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