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漪在祁家除了吃就是睡,当然,每天上午固定会被许晴芸拉出去走走,顺便跟安姐她们去买菜
有遇到熟识的人,看到许晴芸每天都挽着景清漪在湘晨路上走来走去,全都上前来攀谈几句,大多聊的都是衣服鞋子之类的。
祁懿琛每天傍晚都会回来,不是司机送就是李文送,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搜寻景清漪的身影。
而这时候的景清漪,大多是在客厅看电视,要不就在花园里。
祁家的庭院很大,种着各类奇花,也种着许多果树。
最让景清漪垂涎的,当属后院人工湖旁的栗子树。
秋季正是栗子丰收的时候,满树的果实,却是只能看,没法吃,因为树太高,也因为栗子不能生吃。
要她去开口麻烦祁家的人,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是馋得紧,从小时候起就特别喜欢,只可惜,吃起来太麻烦。
工作了这么多年,更是少吃。
有时候景铭城会特意买给她吃,可是,终归不够树上摘下来的新鲜。
有一天祁懿琛没在家里看到她,找去了后院,便看见她轻盈的身姿,站在湖岸上,使劲地踮脚,想要够住垂在她脑上方的那些枝叶。
当时天色近暗,祁懿琛一身墨色系的衬衫西裤站在庭院中,几乎与天色融合。
景清漪并没有发现他,整个庭院只有凉风习过带来的树叶枝响。
祁懿琛是难得见景清漪如此惬意,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她使劲地扑腾着那栗子枝,所以,他顿下了脚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心底生出几丝眷恋感。
不过,没多久,他又见她泄气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跟那树枝瞪眼较劲。
看到这里,祁懿琛忍不住失笑,他可以想象小时候的景清漪有多可爱。
低沉的笑声引来了景清漪的注意,她侧过头,而后看见他身高影长地伫立在园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轻咬着唇瓣,挫败地叹:为什么你们家的东西都长那么高。
景清漪所指的东西,有指眼前的这棵树,当然,也有指祁懿琛本人。
祁懿琛的笑声渐渐落下,可唇边的笑意却未减丝毫,向前走了一步,柔声问:想吃吗?明天我让人摘点下来。
景清漪踏出湖边,并没有回答祁懿琛的话,倒是对着他抄着裤袋的双手看了几眼:你的手下夹板了?
祁懿琛点了点头,看了下右手,轻声答道:回家之前去了趟医院,恢复得还不错。
会影响你右手的活动性吗?景清漪轻蹙了蹙眉,有些担心祁懿琛的右手会落下后遗症。她又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担忧,故作淡声问着。
不知道,看后期恢复。而且,我的右手也就用来签签字而已。祁懿琛见景清漪一副担忧的模样,他了然于心,唇角勾出一抹笑,安抚地说。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敏感,景清漪挪了挪唇,终是没再说话。
这几天景清漪看新闻,很多都是关于景氏地产的报道,说景氏地产的股东重组,说景氏地产股价慢慢回升,说景氏地产之前被停的项目已经全部重新启动,说公司的运营恢复畅通,还说这个公司在此次劫难后,愈发坚固的伫立在商界中。
景清漪知道,这些都是祁懿琛的功劳。
他日夜忙碌,尽管每天从公司回来的时间很早,可是他房间的灯是每晚都开到半夜。
有过几次她在他房门外徘徊,想问他肚子会不会饿,想问他要不要什么吃,她去做。
可每回,都没有进去过。
在祁家的日子太安逸,景清漪倒是真的怕自己住久了会变得越来越懒。
在她住进祁家的第二个晚上,依旧是她和祁懿琛还有许晴芸三个人一起吃晚饭。
祁盛刚巧正下了飞机,风尘仆仆的,说飞机上的飞机餐太难吃,什么味儿都没有。
祁懿琛故意拆台,睨了祁盛一眼:飞机餐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做的呢,之前怎么不见你说过难吃?
我现在吃腻了不行吗?祁盛把黑色的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怒目瞪视祁懿琛。
许晴芸见状,忙要安姐布碗筷,微笑地扶着祁盛入座。
按理说,这个家里原本人就不多,祁懿琛好不容易回来住,家里难得人齐,奈何这段时间祁盛忙着另外一件事需要去邻市一趟,所以一起用餐的愿望也被搁浅了下来。
也是在那天之后,三个人的晚餐,变成了四个人。
祁盛忙完了那件事,还要回公司处理下收尾的事情,每天往返于祁家和公司,不过,回来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早。
有次饭后他问祁懿琛,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祁懿琛说,那边还没露出什么马脚,如果是正式宣战,怎么也得先过了这个年再说。
离年底还有两个多月呢,祁盛听后,扳着手指不知在算什么,也没说多少话,起身离席的时候,只交代许晴芸:芸芸,明天安排人去把后院的栗子摘点下来。
他这么一句话,倒是让祁懿琛和景清漪同时抬起头,极为疑惑地看着祁盛。
好的,明天我就让人去弄,你怎么想吃这个了?想怎么吃?许晴芸应声,疑惑地挑眉,轻声问。
哪知祁盛却是伸手一指景清漪:你问她。
许晴芸莫名,转头看景清漪:清漪,是你想吃吗?
景清漪想回答,可是不知怎么说话,只呵呵笑。
倒是祁懿琛替她做了回答:对。摘点下来,给她炒着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