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包厢就像是定住了一般,全场安静异常,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许海城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景清漪。
过度的兴奋和激动使得范馨云热血佛腾,她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凝结着一种闪烁的光芒,她的视线在景清漪和祁懿琛之间转来转去,饶有兴趣地盯着景清漪。
张勇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他紧紧地注视着祁懿琛,似乎想从那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里看出些端倪。
唐春诧异地瞪大着双眼,她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似明白了这内里的乾坤,她噘着嘴控诉地看着景清漪,
苏伟惊奇得如五雷击顶,他扶了扶黑色的镜框,没想到清心寡欲的老大有这么厉害的追求者,和老大传绯闻的竟然就是他们口中的传奇人物。
贺明扬的耳朵里倏然间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他犀利地同祁懿琛对视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景清漪,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抹笑容很冷淡,像阴寒欲雪天的淡日。
“祁总,这话可不能乱说。”景清漪起身,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她那洁白的面容蕴藏着不着痕迹的冷淡,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而她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她抬眼,看着祁懿琛,淡冷地反驳道,“我一个小人物怎么敢和鼎鼎大名的祁少扯上关系,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毁了祁少的英名,我可担待不起呀。”
贺明扬听到景清漪的反击,他的眼睛闪亮着,一种热乎乎的感觉涌上他的心,这才略微放下心里的不安。
第一次看到表哥吃瘪的模样,想想都觉得很激动,范馨云兴奋地差点就要拍手称快了,可一看到祁懿琛早已黑沉的俊脸及黑眸里满是威胁与警告,这才悻悻地作罢。
祁懿琛看到披在景清漪肩上的外套,一看就知道不是景清漪自己的外套,想必是那位贺明扬法医的外套,他只觉得那深色外套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碍眼,有种想要狠狠地将外套撕碎的想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景清漪,很快敛下嗜血的念头,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祁懿琛走到景清漪的跟前,深深地看了景清漪一眼,她瞪大着双眼,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微抬起右手,不待她反应,轻轻一拨,把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拿下来,狠狠地甩在沙发上。
“祁总,你的行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贺明扬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似是没想到祁懿琛竟敢如此放肆,他那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他冷冷地反击道,言外之意就是说祁懿琛刚刚的举止很无礼。
景清漪躲开祁懿琛逼人的目光,弯腰将甩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轻轻拍了拍外套,纤细的指尖抓住那外套的布料,暖暖的,从她的手一直暖到她的心,把外套整齐地放到沙发的角落边。
“贺法医,我没其他意思,就是看着那外套碍眼。”祁懿琛并没有因为贺明扬的暗讽而产生愤怒的情绪,他状似拍拍灰尘那般弹了弹指尖,他的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装裤口袋上,微微挑了挑眉,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景清漪,眯缝着,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他的唇角微微一勾,那个弧度蕴藏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高深莫测,他云淡风轻地说。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口冷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外套是贺明扬披在景清漪肩上的,祁懿琛这一说,就相当于是在挑衅贺明扬,细细研究祁懿琛刚说那话的语气,完全不把贺明扬放在眼里。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唐春紧抿着小嘴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三方鼎立的情况,她屏住呼吸,紧张地吞咽了口水。
范馨云不着痕迹地走到祁懿琛的背后,轻推了下祁懿琛的手臂,在暗处给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此刻,他们的心就像拉满的弓弦,谁也不敢吐口大气,生怕一张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出来。
抬起头,景清漪望着贺明扬帅气的脸庞已然黑沉了下来,下巴绷得紧紧的,仿佛暴风雨来前的那一段蛰伏期。
她那沾满情绪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这是生气了吗?
贺明扬一向是温和淡然的,竟也会有如此愤怒的表情。
“祁少,我们这小包厢容纳不了您这个大佛。”景清漪转身,抬眼,注视着祁懿琛,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看着什么的时候异常专注凝神,有一股通人的气势,但并不让人觉得犀利,她清了清嗓子,开始下逐客令。
“你希望我走?”祁懿琛微微挑着眉,他的神色阴沉了下来,似是没想到她如此无情地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他的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他语气冰冷地问。
祁懿琛低垂下头,狭长的桃花眼紧紧攥住景清漪璀璨的双眸,那里面完整地倒映着他的俊颜。
他一直都深信不疑,能与他匹配的就只有她,且她对他并不是百分百的心如止水。
可是她此刻在众目睽睽下道出的逐客令,又是为何?
“是。”景清漪皱了皱眉,躲开祁懿琛那炙热的目光,她的眼眶里竟然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她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的语调比十二月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此时,包厢里的气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