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之中,往事历历,脑子越来越清醒,内心却越来越悲痛,不知为何,景清漪忽然之间很愿意享受这种伤痛,犹如饮鸩止渴般自虐,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涩苦的笑容,仿佛是在嘲讽自己有受虐倾向,她微微睁开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仿佛诉说着莫大的痛苦。
心痛就像默不作声的蜘蛛,在暗地里结网,爬过祁懿琛的心的每个角落,他仔细注视景清漪的眼睛,在它那又深又黑的地方,便会发现有一种痛苦和悲伤的神色。
“清漪,你想哭就哭出来吧。”祁懿琛伸出双手拥着景清漪的腰,隔着衣服仍然能感受到她那柔软的腰肢,和温热的光滑的肌肤,竟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冲动,他的唇角上扬出一抹忧伤的笑容,那笑容在灯光下的映衬下显得很凄凉,却也很受震动。
景清漪抬起迷蒙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脸,可是这个男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呢?她歪着脑袋,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着,可就是一直想不出来,她还重重地敲了敲自己早已混混沌沌的脑袋,她沮丧地瘪了瘪嘴,要不是有祁懿琛扶着她,她有可能就晕倒在地上了。
“不用你管!”可是,她还不老实,喝醉了的她力气比平时要大很多,用尽全身力气的她终于挣脱开祁懿琛的怀抱,恼恨地轻哼一声,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脚步不稳的她将双手重重地放在吧台上,一把推了推高脚杯,挠了挠柔顺的长发,弯弯的秀眉拧成一团,重重地拍在吧台上,对着调酒师说,“再给我来杯威士忌。”
祁懿琛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撇了撇嘴,酒醉后的清漪一点都不可爱,日后绝不允许她再喝醉,酒也得少沾。
他,仍然心神不定,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心头蠕动。
昏暗的灯光下,穿着时尚的调酒师看了一眼祁懿琛,看到他轻点头后,调酒师转身,跟着音乐的律动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娴熟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威士忌。
在暗沉的灯光下,景清漪的眼睛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光彩,没有表情,有时射出一道黯淡的阴沉的火焰,照着她憔悴的脸颊上,她拿起调酒师刚放在一旁的威士忌,仰头就是大半杯滑进了喉咙管里,辛辣味呛得她直翻白眼。
景清漪一把重重地放下高脚杯,金黄色的液体因重放而洒了几滴在吧台上,她靠着吧台,左摇右晃地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似乎还是站不稳,隐隐有靠着吧台滑落的迹象。
祁懿琛见状,立即扶着她站稳了,他侧脸注视着她那红润微醺的脸色,额头的碎发随风飘扬舞动,翘挺的鼻翼微微翕动着,眼神迷离妩媚,双颊红晕娇憨,自是有一种酒醉人心的魅惑感。
“咦,我怎么看到了好多好多个的人影呢。”景清漪的脚步很不稳,有些前俯后仰的,她忽然有种强烈的晕眩感,她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脑袋,想让自己不那么晕眩,她张大着迷蒙的双眼,对于眼前的一切感觉很茫然,模糊不清的画面老是在她脑海里转悠着,她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是和祁懿琛过来清吧的,手舞足蹈的,开始胡言乱语地叫嚷着,“嘿,祁懿琛,你怎么在这里呀?嗨,你不要晃动啦,我都看不清楚你人了。”
忽然,景清漪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里,她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对于此番近距离的行为很是抗拒,却无论怎么用力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出来,本身就有点晕眩的脑袋更晕了,她只好不再挣扎,将脑袋埋在温暖的怀里,触碰着坚实的胸肌,微微喘着气,呼出的气息都滑落着微醺的酒意。
待景清漪停止反抗的时候,祁懿琛先是一下又一下极有节奏地安抚着她那颗狂躁不安的心,这样过了一小会,他能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较之先前稳定了一点,这才轻轻将她推离出自己的怀抱,恍惚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温香软玉在怀,那种幸福的充盈感还是很让人留恋不已的。
“好啦,清漪,你看这样能看清我吗?”祁懿琛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景清漪的脑袋,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纤细的五指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暖从全身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郑重的承诺,有点低哑而清晰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她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袅袅的咖啡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清漪,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但我这宽阔有力的肩膀时时刻刻为你准备着,你只要记住,我,祁懿琛会永远做你景清漪背后最坚实的后盾!”
眩晕的景清漪只有靠着祁懿琛才能站好,她微仰着头,耳畔里回绕着都是她刚刚说的话,以往,她的眼是最好看的,有着很深的双眼皮,尤其是她那双很亮很黑的眼珠,眼珠转到眶中的任何部分都显得灵动俏媚淡定,此时,她只是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俊逸的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黑眸里藏匿着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