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管事等人不一会儿便被喊了过来,见这屋子里的气氛有如冰山般凝固,顿时便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季氏当先发难,恨声道,“平日里养着你们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为了让你们给主子们下毒么!”
管事闻言,顿时便磕头道,“奴才惶恐,发生这事儿是奴才的失职,等揪出凶手后,奴才一定负荆求老太太责罚!”来的路上,那几个小厮嬷嬷已经将事情的严重性讲了一遍了,管事的心中惴惴,又惊又怒,此刻见老太太这么大的火气,又怎么会分不清是非轻重。现在可不是洗白自己的时候呢!
“哼,说的倒是好听,今儿个的事情若是查不明白,你们全部都可以卷铺盖回家了!我谢家不需要一个玩忽职守之人!”季氏心中也清楚这事儿不大可能是厨房的人干的。毕竟,这些人在谢家呆了几十年,多半是家生子,冒这种风险的可能性不大。
管事儿的闻言,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陆氏看了在场这些人,凡是自己安插进厨房的,竟然没有一个身居主位。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计划着,这次将这些人除掉之后,能够空出几个油水多的位置,自己又能捞到多少好处了!
陆氏不傻,这盘马蹄莲糕是冲着谢如琢去的,知道自家闺女没有危险了,陆氏哪里还肯管别人的死活?不过眼下,面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念着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这盘糕点是谁做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顿时站出来,一脸恐惧道,“回三夫人,这糕点是奴才做的。”她是府上的厨娘,名叫阿彩,已经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
季氏对她也有些印象,因而蹙眉道,“阿彩,我问你,这盘糕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碰过?”
阿彩一五一十道,“回老夫人,奴才将糕点做好之后,浅碧姑娘就过来端了,奴才真的没有下毒啊!”
“哟,合着这是一出恶奴害主的戏码啊!”陆氏冷冷一笑,抛出了这句话。
闻言,浅碧顿时还嘴道,“三夫人可要嘴上积德,奴婢是家生子,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害我家小姐的!倒是有些恶毒之人,平时就会挑拨离间的事儿,谁知道这次起的是什么心呢!”
谢如琢低声呵斥浅碧,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奶奶,浅碧绝对不是凶手,她虽然去端糕点了,可是这厨房离紫竹院这么近,中间又人多嘴杂的,她也没有机会下毒。(. $>’小‘說’)这凶手,怕是还在厨房呢。”
季氏点头道,“恩,这倒是。”
眼见着浅碧有人护着,这最大的嫌疑再次落到自己头上,阿彩顿时跪了下来,道,“老太太,奴才真的没有害四小姐。”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忙忙道,“哦,是了,这马蹄莲粉用完了,是小雨一大早出去采买的。”
唤作小雨的丫头不过十五六的模样,闻言顿时委屈道,“我跟王伯一起出去买的东西,他可是都看着呢。”
王伯也附和道,“是啊,老太太,我们两个买完东西是马上回来的。”
正在这时,忽见棉帘被掀开,府医携着浑身的凉气走了进来。见到屋子里跪着一地的人,他视若未闻,只走过来请安道,“给老夫人请安。”
季氏抬了抬手,道,“免了吧,大夫,您来看看这盘糕点可有什么异常?”
府医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子间嗅了嗅,而后又将它掰开,细细的揉捏出一些碎末来。如此查验了半日,他方才皱眉道,“这糕点是谁吃的,为何都是用药材做的?”
闻言,季氏顿时一惊,道,“药材?”
“是,这里面除了马蹄莲粉之外,足足掺了七八味药材,可是为了小孩子吃药所做的么,心思倒是精巧。”府医说着,先是一笑,继而又蹙眉道,“不对,这里有透骨茴香,这味药材乃是治女子产后血崩之症的,可是……”
他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便听出了端倪,这是给谢如琢吃的,一个未婚的小丫头,定然不会有产后血崩之症。那这盘糕点的问题,怕是不止一丁半点呢!
这么复杂的手段,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好的。
便在这时,丫鬟小雨突然呀了一声,继而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有些瑟缩了一下身子,而后道,“老夫人,奴才想起来了,昨夜的时候,傅姨娘说肚子饿了,来过厨房,说是要做菜。奴才那会儿太困了,只记得她好像靠近过装着马蹄莲粉的袋子。只是,那旁边还摆着几样蔬菜,所以奴才也不太确定。”
季氏霎时站起身子来,道,“去把傅氏给我带过来!”如今不管是谁,她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谢如琢却当先道,“奶奶,姨娘的身子不大好,不如我先跟丫鬟过去问问话吧,若是真跟她有关系,到时候再喊她来也不迟啊。”
傅姨娘曾经养过谢如琢几年,府内的人都心知肚明,此时见她这么说,季氏越发的觉得这丫头良善,想了想道,“那就派几个家丁跟着你,若是她有任何的不正常,立刻将她扭送去祠堂!”
紫竹院先前闹得人仰马翻的,傅姨娘早派丫鬟去打听了。只是春芳靠近不了院子,就打听到好像死了人,便忙忙的回来跟傅姨娘汇报。
听得春芳汇报说老太太屋子里有人被毒死,此刻乱成了一团,傅氏顿时勾起一个恶毒的笑来,那笑容渐渐地扩大,在脸上绘制成一副扭曲的模样。
“谢如琢,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