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澜这话算是一记炸弹,彻底将季氏心头最后一丝恻隐之心给炸飞了。(. 好看的得浑身发抖,指着谢如澜道,“果然我这些年都是白疼你了,竟然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来!”
有婆子捧着竹板走进来,恭声道,“老夫人,家法请来了,打多少下?”
谢家家法分两种,一为竹节,乃是女子犯错打手心之用;一为鞭子,乃是男子犯错所请。
现下请的,便是竹节。
季氏见谢如澜依旧不知悔改,硬了心肠道,“打三十下手心!”
那竹节打到手上,谢如澜顿时便响起一声惨叫,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罪?
一旁的陆氏不住的求情,道,“娘,您就饶了澜儿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啊,况且这也没有铸成大错,您就看在她年纪小——”
“年纪小就能去勾引未来的姐夫,长大了还得了了?”季氏气急,指着仍旧倔强的盯着自己的谢如澜道,“况且你看她现在哪里有悔改之心?!”
三十竹板打完,谢如澜细嫩的手掌已然鲜血淋漓,她一仰头便朝后栽了过去,竟是疼的晕了。
陆氏见状,哭天抢地的抱着谢如澜哭了起来。
季氏虽然生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儿,也有些心疼起来,因道,“行了,着人将三小姐抬回去吧。陆氏,你是她的娘亲,就该好好管教女儿,没得将来养成一个祸害!”
陆氏只一味的苦,也不答话,待得有人抬了软轿来,忙忙的跟着将女儿扶了进去,跟着走了。
季氏见状,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有陆氏这般的娘,这三丫头如何才能学好!
这豪门内院的消息一向是传的最快的,谢如玥知道此事后,气得险些将手中的药碗砸了,倒是谢如琢一把拦住道,“二姐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她不是已经被打板子了么,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谢如玥仍旧不解气,恨声道,“你看她做的这是什么事儿?没得丢谢家的脸!一个姑娘家,拿了我的玉佩暂且不说,可她竟然敢私会男人,若是传扬出去了,让外人怎么看我谢家!难不成她谢三小姐就不是谢家的女儿了么!”
谢如琢叹了一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别人却未必会这般想。好在前日我在宫中碰见了萧馨悦,这才免了一桩事儿,只是你以后也要注意些,家贼都能进来偷东西了。”
闻言,谢如玥脸色一郝,道,“我平日里一向自在惯了,屋里这几个大丫头又是靠谱的,便没有管过这么多,谁料想她竟然那么大的胆子,来偷我的东西啊。罢了,这次也是我大意了。”
姐妹二人说完这件事,又叙了些闲话,谢如琢见她有些倦意袭来,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因着先前温如玉的那一出胡闹,胡维德临时就任武林盟主,这一耽搁,便到前几日才回到了京城。
谢如琢见他疲惫的很,只在头一日请了安后,这两日便没有去打扰。却不想,到了今日,胡维德接到一封飞鸽传书后,便又要走了。
谢如琢心知胡维德如今接任之后,怕是就要忙了,因此命浅碧去账房支了银钱等物后,去了胡维德那里。
胡维德虽然面上疲惫,但是看着眼中的精气神还好。见到谢如琢,他收了刀,一面装了起来,一面笑道,“丫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谢如琢微微一笑,道,“我前来送送师傅,您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少时日呢。”
闻言,胡维德摇头叹道,“当日我走时,曾玩笑说让你做个武林盟主的徒弟也好,谁知道这玩笑话如今竟成了真。只是我这一忙,徒儿的剑法恐怕就有些时日教不得你了。”
胡维德这一生甚少收徒,谢如琢更是他十年内唯一收的一位,这丫头颇有些天资,只是心思上有些沉重,倒是叫他格外挂心。
谢如琢知道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因笑道,“师傅放心,便是没有师傅敦促,徒儿也定当勤学苦练,不丢您老人家的面子。”
“好丫头。”胡维德哈哈一笑,又转身拿出一本书籍来,郑重道,“为师前些时日将毕生所学都整理汇集到一起,写成此书,徒儿无事可照着书学习,若有为难处,尽管传信与我,我为你答疑解惑。”
谢如琢依言翻看了一番,果见其中一招一式皆有所绘制,一旁还有详细的注解,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她心中感动,当即就跪下磕了个头道,“徒儿定然不负师傅所望。”
胡维德看着这丫头,感慨道,“这次一别,咱们师徒又不知何日能相见,为师有句话却是不得不说的,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徒儿,凡事莫要太逼自己,懂么?”
闻言,谢如琢先是一愣,继而眼眶便有些酸涩,她强忍着泪意,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可她前有狼后有虎,若是豺狼虎豹之辈不除,她山穷水尽时可就没人能容许她坐看云起了!
胡维德知道她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这个习惯,因此只叹息一声,道了一声“好自为之”便继续打包行囊了。
江湖上事情纷繁杂乱,如今又出了一个妄图称霸江湖的真理教,这个江湖,是越来越浑浊了。
到了第二日,谢如琢刚送走胡维德后,便听得红蕊一脸愤怒道,“小姐,三小姐发高烧了!”
谢如琢嗤笑一声,道,“她发高烧与我何干,你又气愤什么?”
红蕊摆手道,“您不知道,三夫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