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只交待怜心去帮她找些藏红花来。
怜心当场就给吓着了,怜心心里,陡然一惊,疑惑道:“你要藏红花干嘛?西厢阁的那位可正怀着呢,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又有这味药,可就惨了。”
未晚嘴角微勾,笑得欢愉:“怜心,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藏红花可是妇科圣药,常用来治不孕症。西厢阁的那位都有了,我能不急么,我得治治自己的这不孕之症。”
怜心恍然大悟,笑得开怀:“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奴婢这就帮你找去。”
“你也知道了西厢阁的那位怀着呢,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你还是悄悄去吧。”
“嗯嗯。”怜心点头如蒜捣。
在很多年后,每每回忆起今天的这一幕怜心都懊悔的要死。只是这时的她,根本想不到这竟是一场浩劫的开始……
冬雪淹没落叶,春风送走冬雪,转眼间未晚在摄政王府又度过了一个月。东厢阁内就没有访客的到来,一片寂静,静得半点不似摄政王府的正妃寝阁。
居室内,姜未晚慵懒地倚在窗柩旁,美眸淡然的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绿草如丝,一派生机。
怜心看着姜未晚,想了又想,忍不住缓缓道:“王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不要怪罪啊。”
“说吧。”姜未晚温和笑笑,知道怜心这丫头,心里头憋不住事儿,要是她想说,你不让她说,可会把她急坏。
“奴婢觉得我们这东厢阁就像庵堂,凄凉得死气沉沉。”
姜未晚视线依旧落在窗外怡人的景色上,漫无不经心地反问,“不好吗?”
怜心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不好!西厢阁那边,门庭若市,那些个高官命妇送礼的、贺喜的络绎不绝,就我们这儿凄凉一片。这些个都是生外之物,主要是委屈了王妃你。王爷他……
如水的眸子望着窗外绿油油的草地,淡淡说道:“来了!”
“来什么?”怜心被这冷不丁地一句,给弄混了。
“你不是盼着人来吗?”姜未晚笑了笑,“有人来了。”
窗外破晓而出的朝阳,耀眼的光芒映红了眼前的景物,也照亮了她倚在窗柩旁那张白晳无瑕的脸孔,染上一层薄红的脸孔,越发明丽动人。
傍晚时分,肖嬷嬷领着两个丫环捧着两个红色的锦盒走进来。
“见过王妃!”肖嬷嬷躬身行了个礼。
王府内北冥和烈炙负责训练左右两队侍卫供秦烨调派,而肖嬷嬷则负责调教王府内的丫环,供主子差遣。据说她曾是秦烨的**娘,直接听命于秦烨,在王府内德高望重,除秦烨外,就无人可及。
正在刺绣的姜未晚,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上前招呼:“嬷嬷怎么来了,怜心快看茶。”
“嬷嬷快请坐。”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婆子,在王府内身份显赫,怜心温柔上前欲将她扶到椅子上,肖嬷嬷则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不用了,老奴说几句话就走。”
姜未晚在椅子上坐下,抬眸看着肖嬷嬷,沧桑的脸上带着一股倨傲之气,定定地站立着,颇为严谨。什么事儿,竟劳肖嬷嬷亲自前来?
她正暗忖着,肖嬷嬷已打开了第一个锦盒,呈了上来。里面赫然是一个砚台。此砚台纹理绮丽,做工精致,砚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芍药花。这是上好的端砚,其材料取于契国云溪之尼河山,体重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端砚素有不损毫,宜发墨的特点,颇受文人墨士青睐。只因端砚为契国皇家御用之品,价值不菲,重金难买,自己也仅仅只是在三哥书房中见过一次。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未晚看着肖嬷嬷,口气淡然,“嗯。除此之外,王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肖嬷嬷再度施一礼,“王爷并无交待老奴什么,只是老奴觉得王妃是当家主母,应该早日为王爷产下一子半女的,切勿让侧妃骑到头上来。”
“噢。”未晚淡淡道:“嬷嬷教诲,未晚铭记于心。”
肖嬷嬷微福着身子,告退离去。
沉睡的东厢阁就在这一刻,似乎被唤醒了。不管是沉香,还是怜心,哪怕是姜未晚仿佛都一扫往日的阴郁,在这一刻充满了生机。
怜心拉着未晚,怂恿道:“我的好主子,王爷都主动来示好了,你还不去看看他?你总是这样要让人乘虚而入。你看那西厢阁的那位,一直是骑在我们头上的。还不是你这不争的性子,我们这群下人啊,都要矮人一大截呢?”
未晚怔怔看了前方很久,终是道:“是该去见他的时候了。”
用膳过后,姜未晚便移步至流云阁,但闻人语,笑声嫣然,待走至厅前时,顿感惊讶。秦烨位于正中居左而坐。他的右侧坐着小腹微凸的谭蝶儿,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一身艳丽的华服,加上她原本惊人的美貌,为这厅堂平添了一股惊艳之色,让姜未晚久久移不开目光。
谭蝶儿高傲地仰首,凤眼中透出一抹骄傲的喜色,唇角挑起一抹不屑地笑意,显然对自己的容貌造成的效果,并不陌生。
姜未晚心中不悦,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朝她微微点点。
姜未晚转身朝厅中看去,盈盈欠身道:“妾身见过王爷。”
秦烨放下手中茶盅,抬眸回望,扬起薄唇,笑容煦暖如阳,“未晚不必多礼,过来坐。”
一声未晚叫得如此顺溜,恰似随意之中带着无限的柔情,令谭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