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看着灵堂前穿着一身重孝的贺兰敏之。贺兰敏之整个人瘦了两圈,骨瘦嶙峋这四个字最适合不过眼前的贺兰敏之,才多久的时候,贺兰敏之一脸经历了两个人生最大的打击,先是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没有了做男人的能力,那么他的日子和宫里面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这些是贺兰敏之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在知晓他的病完全无解之后,贺兰敏之想过自杀,甚至尝试过,但自杀看起来简单,贺兰敏之却没有那么勇气,刀子几次搁在手腕上,刀子又落在了地上。
失去了做韦男人的能力,贺兰敏之还存活在世上最大的指望是报仇,他恨那些毁了他全部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报仇,而他最大的指望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是他翻盘唯一的依靠。但如今这个依靠也荡然无存,母亲离奇的自尽在宫中,宫中自始至终对于母亲的过世都没有给贺兰敏之一个合理的解释。
贺兰敏之想要质问,但脑中最后的理智确实让他很清楚,失去母亲之后,他和仇人之间没有了任何可以对抗的砝码。母亲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那么坚强的母亲怎么会自杀,唯一能让母亲自杀,心甘情愿走上绝路的理由只有一个,是为了他们兄妹,只有人用他们兄妹来威胁母亲,母亲才会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明白母亲苦心的贺兰敏之不会让母亲的命白白的丢掉,他们做的一切全都要血债血偿,贺兰敏之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纵然万劫不复,他也不会退缩。
作为女宾,韦香儿他们是被贺兰敏月招待的,这个本来已经订婚了少女,如今母亲过世,要守孝三年,这个婚事也被推延了下去,母亲的过世对她的打击也很大,让丫鬟搀扶着勉强振作身体,来招待韦香儿等一干女客。太子妃房氏之前在香儿大婚,入宫请安的时候见过的。太子妃看到香儿进来,主动走到了香儿面前,为她介绍起来其他的权贵家眷,避免了她不熟悉闹出什么笑话出来。
郑琳琅身为侧室,今日跟在太子妃身后到贺兰府吊唁,纵然郑琳琅身份高贵但正妻和侧室的区别,让郑琳琅只能呆在一群她以前瞧不上的侧室那边,羡慕嫉妒的望着太子妃房氏身边的韦香儿。韦香儿美貌让同样身为女人的郑琳琅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也很是惊艳,但一瞬间的惊艳之后,留给郑琳琅却是加深了好几分的恨意,想到太子从英王大婚之后,对着她那一日的阴阳怪气,还有那一晚太子特别的兴奋,当时的时候郑琳琅还不明白为何太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如今见到韦香儿之后,郑琳琅却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恨她为何不是一个傻子,若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知晓这么耻辱的一夜,韦香儿,为何你能过的这么好,我郑琳琅哪里比不上你,偏偏要成为你的替身,我不服,不服。郑琳琅心中的恨意,韦香儿却是不知晓,她和和气大度的太子妃房氏却是一见如故,很是喜欢这个嫂子,和她有着说不尽的话。
而房氏也很喜欢香儿这个妯娌,和香儿在一处说着话的时候,房氏有意无意的看向那边侧室的方向,注意到郑琳琅的视线一直在她们的身上,和郑琳琅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碰触之后,看到郑琳琅躲避的目光,房氏得意的笑了起来,家世再优越又如何,在善解人意又如何,侧室永远只能是一个侧室,皇家的儿媳妇是被册封过得,纵然当年她不是皇家太子妃的第一人选,但老天既然把这个机会给了她,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取代太子妃的位置,任何都不行。
宫中李治这一次是真的病倒了,本来身子不好的他,哪里承受得了贴心的人自尽在宫中,面对着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追问韩国夫人的死因,李治却不知道要如何去说,那些隐情,不能为外人说的隐情,李治不知道如何解释,正好借着这次生病抱恙,拒绝见所有的人,也能让他内心深处的愧疚少了几分。
“今日是韩国夫人的葬礼,太子皇子他们可都去过了,小英子,你代替朕出宫一次,送韩国夫人最后一程。”躺在软榻上的李治气喘吁吁地把身边的内侍叫了过来,开口吩咐道。他和武道二人也算是有情一场,这一次终归是他对不住她,不能亲自出面,也该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才算对得起内心的愧疚。
“皇上,太子和皇子们全都去了,奴才马上出宫去贺兰府。”小英子答应一声,韩国夫人和皇上之间的事,他都是看在眼中,身为奴才,有些事不能多说,只能按着皇上的意思去做。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骆宾王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机遇到了他一直心动的对象,那个藏在记忆中的小娘子,一直跟在他后面,甜甜叫着骆大哥,骆大哥的小丫头。当初父亲和韦家交好,双方也是世交,两家大人对于他们两个也是乐见其成,虽然没有明说,但骆宾王却也从父母口中听到一二,对于这桩婚事,想到未来的妻子是那个甜甜笑容的小丫头,骆宾王心中并不抗拒,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快,京城传来的圣旨,是他的前程,是天大的机遇,骆宾王不会拒绝,他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