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粗使婆子押着一个狼狈不堪、形容憔悴的女子走了进来,并让她跪在了地上。
李氏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后,心里陡然一跳。白兰?随即眼睛不自主地就朝叶卿清看了一眼。这一眼,恰好与叶卿清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她看到了叶卿清在对着自己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怎么看怎么有一股怪异的感觉。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今天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自己撕破脸了?难不成她以为凭一个白兰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成!想到这,李氏又安心了不少,不管这叶卿清想要出什么幺蛾子,都讨不得什么好!
众姨娘们本就奇怪今日老太君怎么就把大家都召了来,就连国公爷也被请了过来。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有好戏啊。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叶卿清冷眼把众人的表情收在眼底,看来这二房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嘛!不过这样更好,水越浑,对她便更有利。
老太君依旧面容严肃地坐在上首,却不发一言,仿佛她只是个听客一般。哼!这件事她就是要让叶景文亲自动手!
“五丫头,你可识得她是谁?”叶景文指着白兰便向叶卿荷问道。他知道,今天老太君把他拖进这件事里面来,他想要袖手旁观却是不能了。他虽是国公爷,老太君也不是她的生母,可他对这老太太还是颇为忌惮!毕竟,她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生母,又有先皇御赐的龙头杖在手,他是不敢随便忤逆她的。
叶卿荷在看到白兰的那一刻心里就怕得不行,又见父亲直接就盘问起自己来,就知道定是白兰这小蹄子把她推叶卿清落水这件事说了出来。可此刻,她却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女儿认得的。她是大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女儿也见过她几次。如今她虽面容有些憔悴,女儿还是能认出来的。”叶卿荷尽量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荣国公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是对着白兰道:“把你刚刚对我和老太君说的话再说一遍。”语气深沉,面色也不好看。
白兰不敢有任何异议,便是将叶卿荷致使叶卿清落水一事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却一句都没有提到李氏。
白兰话音刚落,这边叶卿荷就如一只炸了毛的公鸡,冲上前去就给了白兰几个耳光,哪还记得什么规矩礼仪,嚣张跋扈的本性却是完全露了出来。
被丫鬟们拉开后,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你这贱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陷害本小姐。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白兰被打得倒在地上,忍痛爬了起来跪好:“奴婢所说的都是真的!五小姐给奴婢的钱财和首饰都还在奴婢那儿,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已经知错,但凭老太君和国公爷治罪,还请不要连累奴婢家人。奴婢给你们磕头了。”说着便对着地上“咚、咚、咚”地使劲磕了起来。
叶卿荷却还是死不承认,一个劲地大叫是有人在陷害她。虽未指名道姓,目光却如淬了毒的一般射向了叶卿清。
叶卿清早就料到她会抵赖不承认,也没有生气,面上仍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五妹妹这般看着我是想说是我让白兰来陷害你的么?”
叶卿荷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五妹妹此言差矣,大家都知道白兰是二婶千挑万选送给我的,我一个受害者可没这个本事让她去诬陷你一个主子。她一时贪心,拿了你的财物,这些也都已经搜出来了。你如今这般喊冤,难不成还是在质疑二婶不成!”叶卿清嗤笑一声,叶卿荷不是爱做李氏的狗么!她今日就让李氏这个狗主人亲自给她重重一击。
李氏就知道叶卿清一开口准没好话。果然,这死丫头就是生来克她的!“清姐儿你这话可不能胡说,二婶婶知道这次是你受委屈了。是二婶婶识人不清,把这么个祸害放到了你房里,差点害了你的性命。你放心,二婶婶定会为你做主。”说着便双目圆睁,对着叶卿荷厉声道:“荷姐儿,这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你还不说实话!”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她必须得把叶卿荷这罪坐实了。
叶卿荷被李氏这般一吓,又见满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向着自己,就连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副要放弃自己的样子,瞬间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她是跋扈冲动,是莽撞无知,可也不代表她傻。父亲为了给老太君还有宫里的皇后娘娘一个交代,必定是要牺牲自己的。毕竟他也不只她一个女儿,没了她叶卿荷,还有叶卿苑不是!自己只是一个庶女而已!而李氏,她那伪善的嫡母,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年的枪,讨好于她,却是半点子用处都没有。她是毫不犹豫地要推自己去死啊!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这是心虚!自己与叶卿清姐妹虽然素来不和,可也从没想过要她们的命,要不是有人刻意挑拨诱导让她误以为老太君要给思睿哥哥和叶卿清定亲,她又怎么会一时脑热闯下这么大的祸!李氏向来心中不喜那姐妹二人她是知道的,想来她是知道自己对思睿哥哥有意,想利用自己除去叶卿清,现在见事情败露,又怕引火上身,便急着给自己定罪了。好狠的心啊!
自己就要这么完了吗?好不甘心啊!
“荷姐儿,你快承认吧,莫再狡辩了!和你大姐姐认个错,她心善,必不会太过为难你的!”李氏见叶卿荷迟迟没有说话,不但给叶卿荷定了罪,还把矛头又抛向了叶卿清。
不待叶卿荷开口,叶卿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