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沫抬眸朝君臣的方向看去,缓缓勾唇,笑的淡淡“面对无奈的事,自己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有另一条路摆在你面前的话,不要放弃。”
于当时的君沫而言,她唯一的路就是选择忘记,而对于身后这个男人他的路便是接受君臣的帮助。
话音刚落,君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对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埋在心底,谁都挖不出来的深度,可是她却。
可能是因为经历过相同痛苦,有一样的共鸣,更容易说出来一些。
现在一边的习绪听的一阵窒息,心疼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女人,她该是经历了多大的痛,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君臣暗了眸子,紧蹙眉头。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划破天际“别!”君沫猛地转身抓住身后男人的手,整个人的上半身几乎是腾空的样子趴在安全栏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
“君小姐……”男人整个身子荡在空里,看着她的眸子除了朦胧的混浊“我知道你是好心,你的那些事我信,可我不信嘉诚,帮我照顾好他们娘三儿。”
“啊……你别这样!”君沫死死地拉扯着他的手腕,但是终究因为力量太小,扣不住,扣不紧!
“不值得!”事情发展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动容“你不该!”
“沫沫!”清冷的气息迅速包裹着她,健硕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身,用力往回拉扯。
“君小姐,放开我……”男人没有断的右手开始掰动君沫抓着他的双手。
“不!”死过一次的人知道生命有多么来之不易,有多么可贵,她怎么能让一条鲜活的生命从她眼前消失!
君臣沉稳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慌乱,甚至额间沁出冷汗,心被悬挂到最高处,几乎一触即落!
“不要——!”终于,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鲜红的颜色穿过几十层楼的高度直逼眼底!鲜血迅速散开,从身下源源不断向外流淌“啊!”君沫猛地回身捂住自己的双眼,颤抖着蜷缩在一旁“血……好多血……”
那颜色深深印刻在记忆里,多少年后,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淡去的迹象!
君沫颤抖着抱着自己,泪水一时间铺天盖地顺着指缝流出。
“死了……死了……”君沫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死了吗!”
君臣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揉进骨血一样的力道,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埋在胸口,一手抚着她的背,声音柔柔,安慰着她的情绪。
“没有……什么都没有……沫沫,什么都没有。”
今天这件事他无意间得知了君沫的一些事情,可是现在她的状态真的很不好,到不知是好是坏了。
“不!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那么多血。”君沫死死地扯着君臣胸口的衬衫“就像那一次一样……一样……”
君沫喃喃出口,不断重复,一样……
“宝宝……我的宝宝……”君沫猛地推开他,抓着他的衬衫,盯着那双染满痛意的眼眸“我的宝宝呢!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惊慌失措,到处寻找的模样仿佛就是一只兔子受到惊吓的模样。
“沫沫……”君臣苦涩出声。
“我的宝宝呢?”君沫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痛苦不堪,甚至开始厉声质问“好多好多的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沫沫,你还有我,你还有一切,你还有我们的家。”君臣死死地扣着怀里的人儿,安抚着她的情绪,只求她不再激动“我们回家,只有我们,好不好!”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要是我!”君沫扣在他怀中,眼泪倾盆,带着哭诉的味道“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话语间牵连太多,黏连的字词,让人听不清她究竟是不要放过还是要放过。
君沫推开君臣,颤抖着站起身来,眸光毫无焦距,像是一抹游魂没有目的,没有归处,四处游荡,看的人心疼。
君臣瞳孔骤然一缩,心坎疼到极致,这样的君沫他见过……这是第三次……唐睿的话还在脑海里肆意翻涌,他的手颤抖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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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静剂已经注射过了,如果还有其他反应记得及时叫我们。”
坐在病床旁的男人紧紧地握着床上女人的手,一双眸色的眸子锐利的眸色死死地盯着那张苍白的容颜,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好,您这边请。”习绪抬手为医生引路,送他出去。
“唐睿呢?”君臣淡淡出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君沫。
“已经联系到了,等会儿应该就能到。”习绪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安静,平和,却让人心酸的难受“总裁,您休息一会儿吧,小姐刚注射过镇静剂,一时半会醒不来,我在旁边招呼着。”
墨色的眸子微微一敛“出去。”
“总裁……”话还没有说玩,习绪便自己禁了声,君臣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劝的住。
病床上的人依靠药物暂时进入睡眠状态,紧闭在一起的眼皮不安的轻颤着,眉毛蹙在一起,看着那般模样,睡的很不安稳。
“沫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