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脸色就一白,他额头青筋直冒,喝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傅廷琛一脸猫戏老鼠的笑,“本王想节约你我的时间!”
说完手一摆,喝命下属,“拖出去。 ”
“你敢!”慕容琰和慕容弈齐声喊,然而他俩越紧张,傅廷琛就越是笑得欢喜,“好,太好了!”
林荞的被子早就被扯落了,虽是四月,但到底是在北方,一身单薄的寝衣下,她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你妹啊,老娘明儿就要远走高飞的人啊,偏临门一脚出了这事儿。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儿是神马?
林荞之前一直觉得自己遭遇的最悲惨的事儿就是小时候辛辛苦苦的攒钱再辛辛苦苦的跑去肯德基买自己最爱吃的鸡翅却在鸡翅送到嘴边的瞬间手滑,啪叽,鸡翅掉在了地上。
但现在这个悲惨程度被刷新了,她好容易出了宫又顺了万两黄金眼见着就可以远走高飞过自己买鱼翅喝一碗倒一碗的逍遥日子,却就在要成行的关键时刻,被坏人抓住了。
不但跑不成,小命儿都得交待!
她怎能不知道傅廷琛嘴里的“伺候”是什么意思?
一个坑杀七万俘虏眼都不眨的人,对算计了自己的女人能仁慈到哪儿去?
而身为一个女人,最痛快最怕的事是什么?
林荞终于吓出了眼泪,她死命的抱住营帐内的柱子。拼命的对络腮胡又踢又咬,“放开我,你放开我,傅廷琛,你下流,你qín_shòu”
傅廷琛不理她,络腮胡却不耐烦了,他刷的抽出刀来指着林荞,“贱人,再吵我就杀了你。”
“好啊,你杀我啊,你现在就杀了我,”林荞牙一咬直往络腮胡手里的刀撞去,左右是活不得了,无论如何不能在死前还要被污辱。
她这一来,络腮胡倒吓了一跳,忙往回收手,就这么一刹神的功夫,就被林荞一把抓住了刀刃。
杀人的刀可不比切西瓜的,那刀刃无比锋利,鲜血瞬间顺着掌心灌了一袖子,她的寝衣是白色的,这满袖满身的血殷红得向太后宫里灿烂的红梅,她却并不觉得疼,抓着刀刃使劲儿往自己脖子上抹。
络腮胡见过性子烈的,没见过这么烈的,他张着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手却软了,林荞一使劲,那刀就到了林荞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林荞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机灵过,她一把抓紧刀把,一反手,就把个刀给架在络腮胡的脖子上了。
络腮胡懵逼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可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啊,咋这会子被人把刀给架自己脖子上了?
还是个女人!
那刀不是在自己手上的吗?
络腮胡一脸不可思议,营帐中其他人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荞满手满身都是血,她两只手颤抖的牢牢的抓着刀,冲傅廷琛喊,“放了大殿下和四殿下,不然我杀了他。”
傅廷琛眯了眯眼,冷笑,“身为大鲁臣民,早就准备着随时为君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今天他能为庆王死,是他的荣幸,九泉之下他也会觉得骄傲的。”
这话听着咋那么耳熟?
林荞想起来了,电视剧里,小日本鬼子动不动也这么说。
“呸,”林荞不屑,“万物皆平等,老百姓也是人,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只有一次,凭什么你大鲁皇家的命就是命,他们的命就不值钱?”
说到这儿,林荞抬腿就给了络腮胡一脚,“你傻啊,他们都不拿你的命当命,你为他们卖的什么命?你死了,你家里两个老婆怎么办?你要让别的男人来住你家的房子花你的钱还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吗?”
络腮胡已经缓过神来了,一听这话大怒,“小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说的是实话,”林荞直磨牙,“你以为她们会给你守寡啊,你想的美,说不定她们早就跟你这位大哥有一腿了,早就嫌你碍事。就盼着你死呢!”
“你胡说,”络腮胡是个耿直汉子,斗嘴全不是林荞的对手,但在他心里,傅廷琛乃是神一样的人物,他是绝不能允许别人这么污蔑傅廷琛的。
他抬手就想抢回刀,殊不知林荞正全心戒备着,她狠狠将刀往络腮胡脖子上一压,声音嘶哑,“你别动,别逼我杀你!”
络腮胡不动了。
傅廷琛也不开口,他甚至还端起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全不在意络腮胡的死活。
林荞急了,她总不能真的杀了络腮胡吧?杀了也没用啊,人质没了。
但不杀就这么僵持着也没用啊,傅廷琛这qín_shòu不拿属下当人,威胁不到他啊。
咋办?林荞以眼神询问慕容琰和慕容弈,您二位有啥好主意没有啊喂?别看我又是火烧藤甲兵又是水淹敌军的,我其实都是抄袭剽窃的别人啊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聪明吧?
慕容琰和慕容弈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可是这会子他们动都动不了,能怎么办?
帐内的气氛诡异的凝固着,除了傅廷琛吱溜吱溜的喝茶声,就是林荞白色的xiè_yī越来越红了。
看着林荞摇摇欲坠的身子和越来越白的脸,慕容弈咬破了嘴唇,他转头看向傅廷琛,嘶哑开口,“你你放他们走,本宫留下。”
“呃,”傅廷琛放下茶碗,回头看着慕容弈笑,“你留下做什么呢?”
慕容弈一张脸涨得通红,冲傅廷琛大喊,“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