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辞行之后杨烁便来到了木华城,在木华宗十年,杨烁对于木华城也有了透彻的了解,这里其实不过就是木华宗对外的一个坊市而已,负责对外销售丹药以及收购各种材料,杨烁也曾经被蒲成子派来过几次,自然也就不再像十年前对这座城市感觉恢弘和神秘,只是他这次来是领着宗门命令的,却和以往有些不同。
这木华城平日里都是由赤字院负责管理,因此每届开山门之时,基本都是赤字院管事负责整个外门弟子的任务分配和具体管理,可这次杨烁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生生夺了赤字院管事的差事,只不过杨烁如今在木华宗内也大小算个名人,毕竟木华宗内外门加起来两三百多万弟子中,有几个能得丹房大长老蒲成子的青睐?又有几个能和木家公子木青研作对而毫发未伤?又有谁能传出和宗主孙女之间的暧昧之事却无人理会的?
更何况杨烁为人也极为谨慎,虽然一道道光环戴在头上,可不管对谁都是一副谦和有礼,笑容满面的模样,丝毫不见他有持宠而骄,嚣张跋扈的倾向,这更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当然对于杨烁的认识,绝大多数人都是通过传闻,真正和他接触过的人其实并不多,但传闻的威力往往比亲身感受要大的多。
没见杨烁一到木华城赤字院管事李天聪便亲自带了亲信手下来接,一见面李天聪便抱拳行礼道:“赤字院管事李天聪拜见总督管!”
杨烁连忙上前扶住李天聪笑道:“李师兄这是干什么?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同为外门弟子,何必弄这些没用的虚礼出来?当真是要折杀小弟吗?”
李天聪见杨烁如此客气心底里的怨怼便减轻了不少,但依然做诚惶诚恐之状道:“总督管这话就不对了,您乃是宗门钦点的上差,我们这些下面做事的,礼敬总督管那是应该的,请总督管千万不要客气。”
杨烁却笑道:“说来惭愧,本来这次小弟来也不过是为了见一下故人,便和大长老提了一嘴,没想到竟然把总督管这个差事按在了小弟的头上,师兄是知道的,小弟一向在丹房办差,那里搞得明白这开山门的大事?万一出了差池可是要让宗门蒙羞的,因此诸事还要多劳李师兄才行。”
这下李天聪心中才算落了底,知道杨烁不是来夺权的,便更是笑道:“总督管这话说的见外了,咱们外门本是一家,总督管如今又是外门弟子中的翘楚,多少外门弟子都把总督管当做榜样,今后总督管但有什么吩咐只管传话下来,弟兄们必保办的万无一失。”
杨烁携着李天聪的手笑道:“有李师兄这话小弟便放心了,还请李师兄带路,咱们到赤字院再详细分说,不过还是那句话,万事都要李师兄上心,办好了差事,小弟也绝对不敢居功,到时候必然保举李师兄一个首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小弟自然是要顶上去的,反正小弟脸皮厚的很,也不怕被长老们责难。”
李天聪一听这话,心中更是舒畅,连忙陪着笑道:“不敢、不敢,总督管请!”
说话间杨烁和李天聪便到了赤字院的大堂,建在木华城中的赤字院占地来说应该算是外门中最小的,但却是最讲究、最堂皇的一个,到了大堂李天聪让杨烁坐了上座,再将一众各外门派来协助开山门大典的弟子管事都叫来,一来和杨烁见个面,二来也是要布置一下各自的任务。
其实杨烁来之前也了解过这开山门大典中外门弟子都要做什么,其实不过就是在木华城中做个杂役,安排前来参加选仙大会的散修,再者就是接引各旗门进献灵药的弟子,另外再加上在选仙台前维护秩序这三样,其余接待各宗门道贺的客人,敬天祭祖这些事情都是内门弟子办理,根本轮不到外门插手。
不多一会儿黄、绿、青、蓝、紫六个外门派来协助的管事弟子都来了,杨烁一看竟然还有两个熟人,一位是当年在馆驿接引的张仙师,这位是代表青木院的,杨烁虽然也属于青木院但却一直在药园和丹房当差,在青木院无非是挂个名罢了,对这位印象很深的张仙师他到也没关注过,甚至十年间连面都没见过。
另外一位便是当年那位在选仙台前的管事弟子,就是那位绿字院的师兄,十年间更是没有丝毫联系,不过今日一见到是有几分亲切的感觉,只不过这二位心中到是有些说不出口的滋味,那张仙师眼珠一直在杨烁身上瞄来瞄去,但始终不敢正视,心中盘算着当年是否有什么怠慢之处,而且自己也算是王大宝的亲近之人,自然知道杨烁和王大宝之间不和,平时大家没有交集也就算了,可却不知道杨烁会不会借着这次机会整治自己。
而那位连名姓都没留下的绿字院管事师兄,心里却是有着无限感慨,当年一个初入外门的小子,如今已经高坐首位,而且隐约间还听说这位在内门中也是如鱼得水,大有可能被种上灵根一飞冲天,可见造化弄人实在难以琢磨。
杨烁见了这二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由着李天聪照本宣科地将陈年旧话又说了一遍,最后自己再说几句勉励的话,这次见面便算结束了,只是众人散了的时候,杨烁叫人把张仙师和那位绿字院的管事叫到了李天聪给自己安排的居室之中。
二人心中各怀心事,不知道杨烁叫自己有什么事情,那绿字院的管事虽然心有疑惑但却也还坦然,不过张仙师却是在心里打起来了八架大鼓,一颗心被自己吓得是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