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沉新送了我这四个字,“不过你真的以为,你被苏晋抓来这里是你倒霉?”
我一凛:“你什么意思?”
“是个猜想,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错不了。”他往里一倒,仰天躺在了榻上,双手枕着头,慢悠悠道,“洛玄,你说的那个沉香木,还有流初,这三人的悲剧都是因为苏晋而造成的,他们之间朝代跨度大,时间也久,也没什么联系,所以初初一想,想不出什么端倪血药世家。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你正好都遇上了他们,而且都把他们的过往看了个精光,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苏晋统共就做了这么几件大事,全让你碰上了?”
“他就做了这么几件?”我觉得不可置信,笑了一声道,“就他那没事喜欢害人的德性,他会就害这么几个人?”
“其他的都是小事,你以为战鬼很好养,鬼将很好出世,神仙很容易下凡?九洲要是三天两头地出这么些个大人物,早混乱得跟莽荒一样了。”沉新打了个哈欠,“司命回去后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去龙宫报了信之后就回去翻了九洲历年以来所有的司命簿,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其他大的国运变动,所以我们先假定苏晋就干了这么几件大事。”
“嗯。”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他闭上眼,“他又这么明显有所图谋地掳走了你。”
“他拿走了我的身体。”我低声接过了他的话,因为他的话而逐渐开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聪明。”沉新懒洋洋地回了我一句,“所以我想,当初的一切或许并不是偶然发生的,都是他设计所致。”
我一惊:“设计?”
他点头:“首先说那沉香木,她找人帮忙,为什么不找别人,独独找你?就算她是慕桃源幻境之名而来,又为何偏偏在你表姐离开不在的那日前来?”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裙衫一角:“三表姐她是因为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才临时起意要离开幻境的,苏晋不可能连这点也能算到,他要是能算到,那他也——他也——”
不是我冥顽不灵地不想承认这是苏晋设计的一场预谋,实在是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苏晋什么都算到了,那他得多厉害才能算计好这一切?那我们面对的又是怎样一个厉害的家伙?
我实在是不敢去深想。
“放心,他还没那么厉害,有通天之能。”只是我不敢想,沉新却不见得不敢,好在他说的这一句话好歹没有把苏晋说得更厉害一点,让我勉强安了一点心。“你三表姐临时起意离开是因为破云神君受了伤,破云神君是怎么受伤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是——在捉拿一头恶兽时受的伤?”
“是受了修罗秘术中的诅咒。”他睁开眼,“司幽修罗一族早已被我荡平,一众密卷也都被我毁了,虽然还留下几个后人,但他们是不会也无从知晓此等秘术的。你说,”他看向我道,“会是谁把秘术泄露给了那恶兽?”
我依旧不死心:“但也有可能是它之前修炼时游历过莽荒,所以才——”
“一族秘术不传外人,你龙宫若是被人偷学了四海诀,你们会怎么处置?”
“……派遣精兵捉拿,然后毁去他的所有修为——”
“以防泄密,还要把他打回原形,对不对?”沉新接过了我的话,“若是那恶兽有逃开司幽追杀的能耐,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破云神君一个人捉拿归案了。”
“所以你认为是苏晋教的他修罗秘术?”我勉强笑了一下,“可就算这事说得通,那洛玄一事呢,他总不能连这事都安排布置好一切吧?怎么布置?偷你们苍穹的四方玉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