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酷了!”欢欢也大叫。
“哈哈,”沧海轻笑出声,“老李,我完美着陆,你可别栽了。”
对讲机里老李也笑:“放心吧老板,车技不比你差,飞!”
紫彤急忙从后视镜里往后看,见老李的悍马也顺利飞过了立交桥,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过了立交桥,路况反而更差。越接近出口,前方的丧尸越多,嚎声遍野,放眼看出去一片黑压压的头颅。
沧海将马力开到最大,一路撞翻无数丧尸,砰砰撞击的声音密集如冰雹落地。
眼看风柱就在两个街区之外,车前已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连开都开不动了。幸好丧尸们都茫然地向着风柱走,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
沧海将车倒进一个小巷,对老李说道:“前方全是丧尸,老李,按计划引开他们。”
“是,老板。”
他们怎么引开丧尸?想问沧海,又忍住了没问。
其实她隐约猜得到。
只是,人都有自私的劣根性……
她没有勇气劝说自己放弃生存的希望……
再说刚才白姐是自愿上车的,不是吗?
沧海叮嘱道:“一会儿下车后紧跟我。”又盯着欢欢,“小子,我们要下车了,不准哭。”
欢欢眨了眨眼,突然一低头,吐了。超高的车速,连续不断的撞击,欢欢熬到现在才晕车实属不易。
霎时一股酸臭的味道在车内弥漫开,熏得沧海脸色发绿。
片刻,大概是老李那边有了动作。街上的丧尸们全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朝身后走去。
又过了估摸三分多钟,沧海一踩油门,车开回了主干道。因为丧尸变了方向,丧尸群中出现了一些缝隙。沧海以这些缝隙为突破口,雄赳赳气扬扬地朝街区深处挺进。
再往里走,风越来越大。丧尸群也渐渐稀疏,只剩几只丧尸在路上艰难地顶风走着。车外纸屑、树叶,还有水泥块到处乱飞,不辨人影。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栋几十米高的废墟建筑,十多米粗的黑色旋转风柱直插在建筑中央,风柱中间飞沙走石,不断闪过阵阵紫色闪电。
“老板,这就是出口?”因为可怕的狂风将整个车体都吹得呜呜颤抖,她不得不提高了声调。
“是,解开安全带。”说着,沧海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顶着狂风跑到车这边,打开门拉起她和欢欢就走。
一下车,狂风吹得紫彤嘴巴眼睛都睁不开,脚下几乎站立不住,脸被尖刀般的小沙石击得阵阵刺痛。不敢喊疼,紧紧拉住沧海的手,踩着断墙残垣,使出吃奶的劲往风柱爬。身旁不断掠过一只被狂风卷起的丧尸,好几次都险些砸中她。
爬到半中央,沧海突然胳膊一抡,将欢欢朝风柱中一扔,只听欢欢“啊”的一声便没了踪迹。接着沧海拿出对讲机,冒着狂风使劲喊:“老李,我们到了,你快来!”
为了不被狂风吹走,紫彤蹲□子搂着沧海腿。听他喊老李,焦急地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幢几乎崩塌的四层楼楼顶上,白姐呆呆地站着,一只手血淋淋的。老李站在她身边,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机枪扫射从四周密密麻麻往上爬的丧尸。
“老李,孩子已经出去了,快来!”沧海又大声喊,“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吗?”
大概是听清了沧海的话,望远镜中老李扭头对白姐说了什么,随后白姐面向他们惊喜地捂住了嘴巴。跟着老李将机枪背在身上,拥抱了白姐一下。转身后退几步,猛地朝隔壁的楼冲去,轻轻松松就跃过了三米多宽的间距落到另一幢楼房上。一点没停顿,又径直朝下一幢楼飞奔,目的地是风柱的方向。
“老板,他能跳过来吗?”紫彤抬头大声问。
沧海的眼睛被风吹得眯成了一条线:“老李是退役特种兵,要是他连这也跳不过来,我就炒了他。”
果然,老李一路跳跃,晃荡,打滚,奔跑。像猴子一样敏捷,风一般穿梭于一干建筑之间,没多久离我们就只有一幢楼的距离了。可就在他从最后两栋楼中间跃起的那一霎那,一团白色丝线一样的东西从黑呼呼的小巷中箭一样窜出,一道道缠在了他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将他裹得像蚕茧一般飘在半空。
顺着丝线的来源往下看,小巷子站着一个人,站着那个长得像明月的人。一袭金色广袖华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缠住老李的原来是他的头发,长长的白发从他头上倾泻而下,又打了个优雅的弯往上,一直延伸到老李飘着的地方。
似乎意识到他们在看他,那人微微地笑了笑。
“额……”脚下传来一阵丧尸的吼声。
紫彤诧异地低头,发现几个丧尸顺着水泥砖块爬了上来,而身后龙卷风的风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小了许多。
出口要关闭了!
紫彤急忙站起身,扯了扯沧海的手:“老板,我们走。”
沧海扭头,一脸平静:“紫彤,你先走,回去后呆在亦词公馆不准出门,不然要你好看。老板去救老李,过几天再回家。”
心脏猛地一突,一种崩溃的感觉击得她双脚发软。沧海一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但正因为这样,他犯起糊涂来就越可怕,因为没人能劝得动他。
“老板你疯了!”提前预料到劝说的结果,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了个司机?不,老板,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