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同情雪艳,同样都来自农村,同样在城里都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又只是一墙之隔的邻居,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有缘的人,她却遇到恶毒的婆婆,实在让人为她鸣不平。
相较之下我却那么幸运,每日里清闲自在又平静的生活着,和爱人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即便生活并不富裕,可我们很开心、很知足、也很快乐。
雪艳在我家或看电视或聊天。后来次数多了,干脆我也懒得撒谎,直接站在门口:“雪艳,马宝乐,没事打扑克吧!”于是,四人经常在一起打扑克,不敢大声议论李凤兰,不时用眼神或嘴型示意:“没动静了,是不是睡着了?”
开春的时候宝乐在外面找了份保安的工作,虽然挣的少了点,朝八晚五时间还算充裕,方便照看怀孕的雪艳。我家就在单位旁边,工作时间特别自在,经常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人就回到家了。独自在家的雪艳便时常同我在一起。
雪艳心里不平衡:“你说,我怀着她家的孩子,她还这么对我,她还是不是人?我怎么有眼无珠,找了这么家个狼心狗肺的人家?我真后悔当初连看也没看,直接就跟宝乐办了结婚手续,早知道这样用八抬大轿抬,我也不来。”面对她的不满和懊悔,我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有时很伤心的流着眼泪:“我到现在也没弄懂,他妈为啥黑眼白眼看不上我?就因为我是农村的?可当初是她让宝乐到农村找媳妇的?我又不是吃闲饭的,要不是怀孕不好找活,我用看她脸色?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啥?”我清楚她的无奈和无助,我当然没有告诉她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关于她命硬克夫的言语。
有时她恨恨的说道:“她做的那么绝,逼急了我让她不得好死,老不死的,有一天她要是动不了了,她咋样对我,我就咋样对她,我一天骂她八遍,让她也尝尝这种难受的滋味。”我知道这是她被逼、被气急了说出来的解恨话。
在这种并不愉快的日子里,雪艳终于迎来了分娩。她那结实高大的身体生出的孩子竟然不足六斤,看着干瘪的有些苍白的孩子,真的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同情和惋惜。
我根本帮不上雪艳,有时候真的想狠狠的臭骂老太太一顿,她真的铁石心肠而且不通人情。要不是中国人有尊老爱幼的传统,要不是我感觉骂人的话难以启齿,真的很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替雪艳出出气,怎么能有这样令人不可思议的人呢?
月子里,宝乐尽可能的抽时间照顾雪艳,雪艳也是非常要强自立的人,孩子的事都是由自己解决。李凤兰依旧早出晚归上班挣钱。看着大孙子,她的脸上出现过一丝的喜悦,可是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在她脸上很快就出现了厌恶和愤怒。
一天晚上,雪艳端起面条碗,里面有三个卧鸡蛋,正准备吃,“你个小贱*,sāo_huò,一天就知道吃,别撑死了!你吃那么多有啥用?废物一个,你除了会生孩子,还能干啥?你个小贱*,你就会勾引男人,看你给宝乐迷的?这小野种说不定跟谁生的?”
雪艳脸色惨白,放下碗趴到炕上就哭。李凤兰就势端过碗自己把鸡蛋吃了,就手把碗递到宝乐手里:“你做的啥玩意,太难吃了!人家不稀罕吃。”
宝乐未待反应过来,他真的尝一口,“咋的了?挺好吃的?”雪艳一下子止住哭声,惊疑的看着他。
宝乐呆愣片刻缓过来:“妈,你到底啥意思?雪艳给你生了个大孙子,怎么说她也算上老马家的功臣了,你不但没有感激的意思还处处刁难她,她到底哪做的不好?你为啥总看她不顺眼?你想给儿子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可你儿子是那块料吗?你有那么多的财产吗?能娶到雪艳这样的儿媳妇已经不错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您也跟着知足吧!”
“别以为生个儿子就是功臣,就了不起了,我认不认还另说,我就看这贱*不顺眼,丧门星!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告诉你儿子,你要是不和她离婚我就天天骂,直到你们离婚为止。”李凤兰一脸怒气,她真想扇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几巴掌。
宝乐真的来劲了:“妈,你是我妈,我不能打你也不能骂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一天总这么没事找事,雪艳能忍受得了,我可忍不了!”
一听这话李凤兰更是打了鸡血一样,浑身的汗毛恨不得都充满战斗力:“好儿子,你有种,你敢把老妈怎么样?你杀了我?来!你不杀我就不是我儿子!”她气得脸色铁青,把脖子伸到儿子眼前。
宝乐真的要爆发了,如果不是亲妈,他真的想拿菜刀照着那细脖子砍过去,免得她成天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咬着牙:“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我不跟你一块过还不行吗?”
雪艳一听,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出去单过哪还会受这些闲气?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宝乐想到了更好,至少他和自己一条心,自己不用担心孩子没爸了。
她感激又赞许的看着宝乐,宝乐受到鼓舞,也不知是对老妈说的还是对老婆说的:“我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凤兰先傻眼了,别赶不走媳妇把儿子又搭进去了。他有些担心害怕,怨恨的看一眼脸上有得意神情的雪艳,她不再言语,默默地躺到炕上,不知是困了还是想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接下来李凤兰不再明目张胆的打骂,在儿子面前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