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一惊,还真是人物,要知道今日这刽子手可是京里最有名的杀一刀,他也是认识的,竟然被他易容的一丝不差谁也没有发觉。
那当然不是杀一刀本人,大统领也反应过来了,杀一刀可是一口黑烂牙,台上那疯子明明是一口白牙。
一个提气,大统领扯着花雷飞上了行刑台。
成老板又砍了几刀,见两人奔到眼前,带着无比的满足还有说不出的得意,对着花雷道:“我亲手为我全族报仇了。”
说完,口吐黑血,睁着眼睛,面带微笑后仰摔地。
大统领上前一探,摇摇头,死了。伸手在他耳朵后边脖子里摸了摸,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果然是成老板,脸上说不出的平静安详。
花雷喃喃:“总觉得他没这么大度。”
大统领心里一凛。
他说的是报了全族的仇,全族多少条人命?他只拿了万大人一条人命就满足了?
“驿站——”
“报——”
一个侍卫跑上来,神色很不好看,低声回禀:“驿站传来消息,被发配的万家人全被毒死了。男女老少,无一人幸免。”
抄家之后的两天,所有的万家人皆沦为罪民,全被一道圣旨发配南疆军中服苦役。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襁褓中的小婴儿,无一幸免。
一圈人病怏怏失了心气,哪里走得快,皇帝又有令,让他们活着到,专门派去押送万家人的官兵也不敢太催着。走了好几天了,才出了京都地界。
带队的押送官正想着要不要偷个懒,弄几辆大车赶紧把人弄去早回来呢。一觉醒来,所有万家人七窍流血,全死了。队里的兵也少了一个。
大统领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成老板先去扮成官兵毒杀了那家人,又扮成刽子手亲自剁仇人脑袋来了。
大仇已报,他也去含笑九泉了。
什么事儿啊。
万家也不会慢慢消亡了,被人家一锅端灭了满门,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花雷听了望着成老板露出的真容沉默不语,心里莫名就悲戚的很。设身处地,若他是成老板,怕也会这样疯狂。心里倒是理解他了几分。
等回去,风行见他神色不对,问他怎么回事,花雷说了。
风行却是嗤笑:“你可别矫情了。这种事…在我们那里太常见。你杀我,我杀你,我们早习惯了。”
花雷一呆:“你不是从仙界来的?怎么会——”
“有什么怎么会的?”风行淡淡道:“除了经过生死的伙伴,所有人都会对你下杀手,不过看谁更强罢了。”
花雷惊住,表示接受不能。
风行嘻嘻笑道:“不说花云如何的威名远扬,就是我,”风行举着两只手:“我手上沾过的人命,绝不比重万里少。”
“那——我大妹——”
“花云啊,”风行笑得温柔:“我跟她比,就跟你与重万里比一般。”
花雷张着大嘴,半天说了句:“不愧是我家花云。”
以往进入腊月,京城便热闹起来。当然,不管什么时候,京城都是热闹的,但腊月总是格外的热闹。今年,京里的热闹却带着一份小心忐忑。
不说万大人一案,菜市场被砍了十几人,单成老板就足够让京里众多官员提心吊胆没心思过年了。
大官小官,有权的没权的,全绞尽脑汁的想,自己以往得罪交恶欺压甚至是冤枉的人里头,有没有这样的毒角色。万一真有看着像的,赶紧该补救的补救,该挽回的挽回。要命呢。万家一百来口子人全死在他手上了,鼎盛万家的嫡枝就这样断了。
成老板家的故事传出去后,市井酒楼里少不了几个脑缺的天天激愤的叫嚷,什么就得这样来,哪天被当官的逼的没活路了,就往他家里投毒,死全家。要不然就是喊,大不了投敌国去,给他安个官逼民反的罪名。
当然,这种言论皇帝还没心大到容忍的地步。很迅速的,便有兵马司的人来将这些二货逮了扔大牢里去。乖乖认错的,打几板子就出来了。还梗着脖子“官逼民反”的,呆里头过年吧,每天也得挨上几板子。
很快,过激的言论便没有了。
但大家宅里的女眷却是心慌慌的不行,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要先试毒,便是家里面上不在乎的男人们,也悄悄在袖里别了银针。
外头一片惶惶,风行这里却是惊喜,没想到那些中药精华这么给力。花云的身体迅速好转,虽然仍是脆弱,但能禁得起异能治疗了。
他的水系异能虽然不比木系的专精治疗,但他为了好战的花云专门往治疗方向研究过,甚至还抢了队里医生的饭碗专门护理花云。
将花云从疗养仓里移出来,小心的放在治疗床上。
在花雷看来,花云是虚浮在离地三尺处,身上裹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只露着脑袋。
没穿衣服。不过没走光就是了。
“那个,我怎么觉得,大妹有些不对?”
隔着这么多天,花雷终于见着花云了,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挪开。皮肤上的龟裂已经消失不见一片光洁,可见花云是真的好转了。
风行白了他眼:“你试试泡水里这些天?”
他知道花雷说的是什么,心里得意不已,但现在他才不会说怎么回事。
花雷一想,也是,要是自己泡进去,早肿成麻袋了,大妹现在看着可是正常的。
风行转到花云头部的位置,思索再三,还是不敢直接进入头部,太不保险。摇摇头,又绕到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