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远视前方,轻轻抖动缰绳,淡淡道:“想得到如何,不想到又如何?彭仇通敌是事实,这一点没法改变。”
孙虎瘪了下去:“可…还是不一样的…”
“是啊,至少你们心里舒服些了吧?”
孙虎点点头,不死心追问:“你说我们将军有没有发现?发现了吧?发现了吧?”
花云看他眼:“你是要搞清楚你们将军不比我笨是吧?”
孙虎不好意思笑:“那是我们将军…”
“你见过待遇这么好的囚犯?便是你们做了手脚通了人情,重万里若是不同意你们能做到?”
“啊?啊!那,那,我们将军知道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
“对了,既然重万里要帮彭仇报仇,为什么彭仇还在边关大营?不该是进京告御状吗?”
“告御状?你是听书听来的吧?皇上的皇宫是那么好进的,你当皇上闲着没事儿天天出来遛街呢。而且,彭仇家的案子…”
孙虎说着说着不说了。
花云呵呵:“我哥的事不是他家案子牵扯的?我还不能听了?”
“呃…也是,如果不是他那案子特殊,他真不会来这么一出。是这样的。”孙虎心里道,将军啊将军,反正你家破事大家都知道,不多花云这一人。
“当年彭仇家的案子牵扯到三层官员,那最大的官呢,很巧,哦,不巧,唉,是将军家里的当家主母的亲哥哥…就因为这,彭仇自觉报仇无望,才想了这么一损招。”
花云惊讶:“这么说,其实这一串事儿,都是重万里家人搞出来的?”
“不能这么说…”
“他家当家主母是他奶奶还是他娘呢?总不可能是他嫂子吧。”
“是将军的后娘。这话一说吧,又牵扯出将军家的破事来。将军的亲娘早没了,他爹娶了后娘。后娘心毒,迷惑了他爹,要害死他。亏得将军福大命大能长大成人,呆在边关就不愿意回了。将军早想把那女人除了,可他后娘有将军爹撑腰啊,娘家,就是那个大官也给她撑腰。将军一直没把握把他们全灭了,这不,还在边关憋屈着吗。”
“将军在京城都压不住那女的。彭仇这事儿可是牵扯到他后娘的后台。只要露出一丝风声去,也不用等进京了,他后娘的哥非得派杀手来这杀了彭仇不可。”
“彭仇家的事儿又久了,他也没什么证据。将军暗暗派人去搜查证据了,等准备好了,再打他后娘的哥个措手不及。不单彭仇这一桩,以前他后娘的哥还借机克扣过我们军饷,他娘的坏种儿一个,八成是想害死将军呢。”
“将军派了几路人手去,去他任职过的地方都搜集证据,估计快差不多了,到时候从彭仇这个案子入手,彻底把他后娘还有她哥一窝端了。牵扯上良将被逼通敌,将军他亲老子也护不住了。就不信他后娘还能迷住皇上不成?”
花云点头:“这是要捅破天了。”
“不捅不成,将军他爹太…重色忘儿子。弟兄们早想偷偷砍了她去。”
花云眼睛一亮,顿时道:“这个可以。给我钱,我能神不知鬼不觉把那女人脑袋给重万里带来。”
“啊?”孙虎张大了嘴,这是要接人命单?这姑娘能不能正常点儿?
“我想,将军更喜欢亲自弄死她。不劳你费心了。”
巡边回来吃饭,黄婶子对着花云更近亲几分,主动提起帮她打听着,还安慰她花雷一定能救出来。
花云倒也没放多少希望在她身上,毕竟昨天她说的也是事实,白沙镇的人真要是知道什么,肯定第一时间报到营里去。
之后,花云一连几天只是巡边都没往大营去,孙虎每天来,就是瞅她的眼神不对,花云装看不见都装不下去了。
“你干嘛?有话就说。”
“那个…蛮人,被你剥皮又抽筋那个…手废了…”
花云莫名其妙:“你也说剥皮抽筋了,怎么可能好?难道重万里还好心给他请大夫医治?不早晚是死,还浪费那药干吗?”
孙虎干咽了口口水,姑娘,说这种话有心没有?虽然是大实话,但…考虑一下听的人的心情啊。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都听说了,听说你之前弄死了他们十四个,有那么一个也是弄了他的手?”
“弄了手?哦,你是说埋伏我那一波啊。是啊,带头那个跟大营那些一样,给我玩宁死不屈,我当然得使使手段了,不然哪知道他们分开逃呀。”
“恩,你到底怎么弄他的?”
花云瞪了眼,怎么说话呢?
“没什么,就是把他手骨一寸一寸碾碎了,他没那个硬气,还没碾完两只手就招了。”
“…”
什么样的人杰在你眼里才够硬气?
“我就是说这个,以后你要是再遇上,碾骨头就碾骨头吧,剥皮抽筋…太不适合个姑娘家了。”
花云更加纳闷:“我自己都不介意,难道你是心疼蛮人了?”
“怎么可能,”孙虎脸色纠结的不行:“那天晚上,将军没吃饭。进去审问的人,三天没吃饭。还有见过那只手的小兵,都——吐了。”
“你也去看了?”
“…没见这几天我都没和你一块吃饭吗?”
“…”
瞧着他好像真瘦了那么点儿?
一群糙老爷们儿怎么都长了玻璃心肝?
“他那手真治不好了?”
“已经开始烂了…”孙虎说着想呕。
花云望着天边云朵,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