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现在想起来,脸皮子还抽抽。
那天,姓黄的他爹来到了书院,直接到了姓黄的养伤的院子。
拎着鞭子来的。
话说,姓黄的长的不错,他爹黄大人更是人到中年也fēng_liú的美男子。肤白貌美,就是脸上太狰狞。
见到儿子,黄大人二话不说,使劲儿抽,往死里抽啊。
那狠劲儿,让他这个看热闹的都幸灾乐祸不起来。好几个学子捂着屁股腿打颤,这是生生打死亲儿子的节奏啊。
那时,花雷百分百肯定,黄大人打儿子打得这么卖力绝对跟他家大妹有关啊。
不然花云这么有一还十的性子,只是在姓黄的胳膊上划拉口子不伤筋不动骨就放过他了?
要知道踹他后背那个可是大腿小腿脚掌左右皆断了三断,姓黄的是主谋,还是要他命啊,他大妹岂能放过?
可这姓黄的爹又是个他家万万招惹不得的大官…花雷百思不得其解,花云到底做了啥?
总不能半夜里去揍了这黄大人一顿吧?见他全须全尾,打起儿子虎虎生风,跟自己又和和气气甚至暗含忌惮讨好的,应该不会啊。
“…那个狠啊,姓黄的起先还求饶,后来都没力气哼了,不是书院拦着,怕是真得打死了。那黄大人看着挺和气啊,竟是个狠角儿。”
花云心道,能不狠吗?差点儿被夺官砍头抄家问斩,再亲儿子也比不上自己重要。而且看他龙精虎猛跟小妾那个黏糊劲儿,绝不是缺儿子稀奇儿子的爹。
“不过,他这一打,院长都不敢让姓黄的退学了,怕他回去真没命了。你不知道院长眼睛瞪得都差点儿掉出来,事后跟我说——”
花云淡笑:“说,肯定跟我有关?”
“肯定跟你有关啊。黄大人找到我,说话别提多小心,送了好些赔礼,还有什么孤本善本,院长说他正找——咳,咳,反正对我比对姓黄的更好。还隐隐提到你。你到底做啥了?”
花云笑道:“不是我,是郑大人。”
“啊?”花雷不信。
“我是很生气,想打那黄姓学子一顿,把双手双脚都断筋,让他废了得了。”
张来子立马冷汗淋淋,花雷跟着点着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这是对的?
“可我看出他背景不简单,怕是咱家惹不起,就没动他。”
张来子更汗,差点儿被放干了血还没动呢?
“可那个踹我的,你不是动他了?”
“不一样啊,”花云笑笑解释:“我暗地里早观察过了,一群人隐隐以姓黄的马首是瞻,说明这里头他的背景最大靠山最硬。踹你那个,我看得分明,他踹你之前,看了姓黄的一眼,是巴结他讨好他,那么他家肯定差了不是一分两分。”
花雷恍然:“他家是个三流世家,还不在府城,平日却是很狗腿。”
“不只,我看他俩手上都戴了个箍,姓黄的那只浓翠欲滴,显然价值不菲。他呢,却是一只黄白色的,颜色驳杂,应当不怎么值钱。”
“箍?”花雷一想:“是扳指啊,骑射课倒是有用。姓黄的从头到脚都是银子,他外家可是巨富,身家谁也比不上。”
“对呀,我就是拿软柿子捏。扳指?你们有没有?去给你们买两个。”
“有了,还是你上次买的,一人两个呢,怎么?你只听人家说好就买,自己反而不记得了?”
“还真不记得了。”
“你别扯开话题。黄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郑大人的主意。我一肚子火没处发,他欠我人情没还呢。跟院长打听了黄家是谁,巧了,这黄家跟他家还是有过节还是对头什么。哥,我跟你说啊,郑大人来头不小,虽然我还不清楚,但黄家他不放在眼里的。他说,黄大人得罪过他家,正好一起去出出气。我们就去出气了。”
“就这么简单?”花雷沉默了下:“不对呀,当天你们走时已经很晚了,第二天很早黄大人就来了,分明是天一亮就赶来书院。你别糊弄我。”
花云心道,糊弄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我说郑大人来头大啊,我们找了家客栈歇着,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叫出两个人,一身黑衣裳,头脸都蒙着,腰上别着剑。郑大人写了封信,把你们打架的事儿一说,最后道‘让姓黄的看信,照办大家都好,不照办,就让他抄家问斩,以前的过节就掀过去了。’。就这样,那两人去办事了,后来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郑大人说,给你狠狠出了口气。”
“这样?”花雷若有所思:“郑大人到底什么来头?”
“京城大世家吧,给咱们的月饼都不是咱们能想象出来的。”
张来子插嘴:“那俩黑衣人是暗卫,我听我师傅讲了,随身暗卫可是大世家大官员王公贵族里,要紧的家主啊嫡子啊才配得起的。有暗卫,还是俩,嘶——,郑大人有来头啊。”
花雷一时没说话,皱眉苦思。
花云也不说话,她说谎从来眼皮子不眨的。不信?我再编。
张来子见两人不说话,他就不敢张口了。
最后,花雷轻轻道:“大妹,咱就是普通老百姓家,离着郑大人…太远,以后,你远着他些,当父母大人敬着就行。有事没事都别去找他。啊。”
煞是苦口婆心。
花云诧异看他一眼,这小子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已经进了书院,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了吧?”
张来子便笑:“谁敢欺负他啊?要是原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