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慌忙套上衣裳。
“我们跟黄大人要推心置腹,而且,我们可是苦主,当然要让黄大人知道我们是谁。”
郑大人无力扶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花云搅到一块。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趁着功夫,黄大人麻溜利儿的穿上亵裤,套上里衣,罩上长衫,算是穿戴基本整齐。
花云正色:“事情是这样的。你儿子在蒙阳书院指使人欺负我哥,还伙同人要我哥的性命。啊,当然,两人现在都还活着。虽然书院说要处罚你儿子,但身为我哥的妹妹,我当然要给我哥上门讨个公道。”
黄大人懵了,好半天嘴唇手脚身子抖啊抖,郑大人都不忍直视。不会这以后都不能那啥了吧?
“你们,你们——岂有此理!就这样的破事,你们竟然敢闯入我府中,惊吓到我的爱妾,更是危及我的——性命,本官要拿你们治罪!”
很有一种马上取他们首级的官家威严。
花云顿时觉得自己太好说话,很浪费时间啊。
“黄大人,容我提醒你,你府里暗卫五十一人,这院子里八人,院外百丈内十人,都已经‘睡’了,不到天亮不会醒。你那些护院家丁在后门那里喝酒,听不到你的呼唤。你不好好跟我们赔罪,我们也没必要跟你客气。”
一听花云准确说出暗卫的数目,黄大人眼睛大睁,又抖了起来,这次是怕的。
“不过是孩子打架,书院已经制止了?...蒙阳学院竟然招了草莽入学...”黄大人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草泥马的心情,问道:“你想如何?”
郑大人也好奇,花云到底想做什么?
花云笑道:“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嘛。你儿子这么欺负我哥,不过是仗你的势。仗势欺人可不好,总有一天终会害了自己。我只是想跟大人商量一下,把这势给破了,你儿子总该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才好。也是为了你们父子好,黄大人,你觉得如何?”
黄大人眼睛圆睁,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两腿之间那个“势”。妈呀,这是个会造太监的江湖大盗吧?
郑大人:“...”
花云:“...”
“咳,黄大人想差了,这么技术性的活儿,”花云飞快往下睃了一眼:“我还真干不来。”
“你,你,”黄大人老脸一红:“你究竟想怎样?”
“简单,你儿子仗的势也不过是你的官势,你不当官,自然没有势了。”
黄大人惊了半天:“什么,你,你想让我辞官?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我黄某人自上任以来兢兢业业勤奋自勉——”
郑大人及时提醒:“你跟她说这些没用。”
“嘎?”黄大人噎住,才仔细打量郑大人,越看越古怪:“这位小友是...?怎么觉得很面善?”
郑大人沉默,要是让家里老头知道他做出这等荒唐事...怕不得被逐出家门?
“他姓郑。”花云好心介绍。
郑大人闭眼,就知道...自己也就这个用途了。
“啊?”黄大人嘴巴大张着:“我这是做梦呢?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咋国...还能跟江湖人搅到一起了?”
郑大人板着脸:“姓郑的多了去了。你别瞎想。”
饶是情景不对,黄大人也想呵呵,少年,你这是不打自招吗?八成是自己想的那样了,自己...完了。
那个只知道给老子惹祸的龟儿子!
黄大人心道,哪怕是国公爷呢,自己堂堂知府也不是他说免就能免的,这可是皇家的天下,不是姓郑的。
“官员任免自有朝廷——”
“我们也就是推一把。”
“嘎?”黄大人有些匪夷所思:“就因为我儿子打了你哥,就能让我辞官?呵呵,这事便是闹到皇上面前也是小儿打架当不得真——”
花云上前拉了黄大人胳膊:“我没那么幼稚,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黄大人只觉得胳膊被铁箍紧紧束缚,不由自主便跟着往外走。
郑大人心里好奇,花云到底要做什么,跟着走出来。
黄大人胳膊皮仿佛被抓裂了,他细皮嫩肉哪当得起草莽如此蹂躏?有心想喊,一路走去竟真的没碰到一个人!而且...黄大人幽怨看了郑大人一眼,便是喊来人把自己救出来,万一伤了这位,才是真的没活路了。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书房?
郑大人与黄大人同样茫然。
“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要他亲手写辞呈?”
郑大人觉得以花云担便是如此了,可是,这不是生死书。便是黄大人权宜之下真的写了,可折子递上去经过层层关卡,皇上批不批是一回事,黄大人完全可以在他们走后再上一道折子,到时便是自己二人威逼官员谋反朝廷了。
不可取。
黄大人惊怒:“休想!”
花云此时心情还是不错的,示意两人坐下,自己绕着书房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道:“当官的嘛,哪朝哪代都一样。应该说,但凡是人,手里有了权力,无一不是想为自己为自家捞好处的。人即是贪,贪,是没有界限原则和度的。别跟我说,你黄大人是个千古清官,瞧瞧这什么瓶子,哟,里头还是赤金的,你也不嫌晃眼。”
黄大人慢慢变了脸,郑大人心里一惊,花云这是要犯忌。
花云继续慢慢走着,书房每个角落都走到了,还上下左右仔细看,但是,她一直在偷偷留意黄大人的神色。
“很奇怪的是,明明贪了,明明知道贪是不对的,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