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这都没什么,真的。米灼年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个男人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回来后还可以对她这样百般宠千般爱地继续下去。
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他是爱她的?
……
除却心里面的隔阂一点一点被砌高,她留给他的还是那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笑。
夜深,男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睡在靠窗的位置。他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偌大的卧室里亮着一盏暗黄色的床头灯,灯光下女人侧卧脸蛋朝窗,柔顺乌黑的长发散在浅色的床单上,整个画面安静又温暖。
一颗冰雪般的心灵,渐渐被温暖了起来。
……
米灼年此时正在做梦。
梦里是八年前豪华的总统套间,男孩二十一岁,女孩十八岁,像花一样的年纪。
那时的她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的婴儿肥,除却一张脸蛋生的精致又水灵,身体上女孩的稚气要远远多于女人的妖气。
犹记得那是个盛夏,她和乔承铭刚刚爆发了第一场严重的争吵。
“你去找她啊,她对你百依百顺又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那还扭着我干什么?”十八岁的她巧笑嫣然,臂弯里挽着的,是另一个男孩的手臂。
那个男孩追她已久,虽也英俊多金,但比起乔承铭还是相形见绌。原本就是个没见过社会风浪的大男孩,在这样如上帝亲手雕刻出来的骄子面前,他只能羞赧地低头。
看出他这副反应,乔承铭冷笑,漾出来的是比星河还要璀璨的光辉。
“米灼年,得不到我,就跟着这种人自作自贱?”她旁边的那个人还实在入不了乔承铭的眼。
她知道他看不起他,可那毕竟因为他是乔承铭,这世间能入他眼的人原本就不多。所以她冷笑,手臂里的力道继续收紧。
“你不是我爸妈也不是我哥哥,我跟谁不跟谁,轮不到你挑拣,”她说着就要拉那个男孩离开。
乔承铭长腿一伸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位同学,”乔承铭幽幽地笑了,明明是对男孩说的话,漂亮凌厉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米灼年,唇角掀起邪魅的弧度。
“如果我说,她已经不是处了,你还要吗。”
语毕,冰冷含笑的眼神,落在男孩的身上。
男孩被这道刺骨的眼神看得狠狠一震,挽住她的手下意识地松开。
米灼年感觉到手臂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下来,下一秒。就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乔承铭,你他妈疯了?!”她不懂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冷笑一声,抬脚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挺拔的身型在盛夏烈日照耀下,投下一片把她整个人都罩住的阴影。
“三年,到了。”
她猛然想起那个可笑的三年之约,也是真的笑了出来,不逊傲慢到骨子里。
“怎么,这三年你还没玩够,还想着要睡我?”
她又笑,带着自甘堕落甚至是厌世的语气继续往下说,“江珠儿从小家教严满足不了你我相信,可是林婷亭不像啊,她那么浪,只要你点点头,她就会张开双月退在床上等你了吧?”
她很少说这样露-骨甚至是粗鄙的话,但现在这些话和这张干净清纯,又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配在一起,却像起化学反应一般,衍生出了一种能点燃男人内心深处占有欲的效果。让乔承铭本能地产生了想要破坏的欲-望。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放心,今天一定让你乖乖把月退张开。”
……
酒店,她无助疯狂又绝望。
他禁锢她无所遁形,愤怒地吻着她一路向下……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褪起来利落又迅速。那些摆出形状漂亮的花瓣被他们压得一片狼藉,衣衫落下,铺在身侧层层叠叠。妖娆又缠-绵。
其实当人类面对欲-望的时候,那些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三贞九烈,根本就不堪一试。哪怕是自己不爱的人,都可以在欲-火的煽动下忘却尘嚣,又何况身上的人,是她用了一整个青春去单恋的乔承铭。
乔承铭。
这三个字,于她本身而言,就是入骨入肺,一生的毒。
……
渐渐地,她放弃了,沉迷了。
最后一步的时候,米灼年眉眼温柔地看着俊美如雕刻的男子,轻轻盈盈地笑。
“乔承铭,我爱上你了。”
“……”
说完,梦境烟消云散。
把梦境打断的,是身上强烈的感触。
感受到她早就有了异样,夜色中他含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调笑,有些沙哑。
“告诉我,梦到什么了?”
她脸颊一红,呼吸已然乱了节拍。
“你……”
今夜的感官似乎特别强烈,声音尖细得不像话,她赶紧惊吓地收了回去。
男人最后强崩的理智在此刻也被挑破,手里不禁加重了力道,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
“灼年,我很想你。”
他一边用低哑的声音诉说,一边去握住她的手腕伴随着潮汐翻涌,他的声音沉闷又紧绷。
“我时常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向来冷峻的男人在今夜不知道为何变得感性,黑玉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出幽深的光芒,好像要把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纹路,都镌刻在内心最深的地方。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像受了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