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贞猛然回身,看着身后已经关合的石门,触手上去,冰凉的石壁难寻缝隙,刚刚的石门简直无从寻觅。
回首看向几步之遥的博伶,但见火光映着那俊美面容并无波澜,反倒是嘴角噙着的笑意让婉贞莫名心惊。
“大人莫怕。这南宫家的宅子就是这样,不时就有些机关暗门出现。找找开关,定然可以出去的。”博伶晃了下手中的火把,照了照石室的内侧。只见靠墙处有个高大的木架,上面层层叠叠的有些物件。博伶走上前去查看。
婉贞又打量了那石壁,觉得进退两难,心中不免焦急石壁有些古怪,明明有门,却难寻缝隙借口,万一是密封的石墙,这里空间有限,只怕我们有危险。”婉贞定了定心神,右手指尖轻沾舌尖,将湿润的指尖移向刚刚出现石门的墙壁。只要有缝隙,手指能感到清凉,就说明这件地室通风,那她和博伶就可以暂无窒息之危。若已被搭救的那个衙役上报,上面的江司马机灵一些,就能妥善下来救人。
博伶忽然高举火把,说道:“大人请看!这里真的有不少稀罕之物。”婉贞探望过去,果然见那架子上流光闪动,火光之下斑斓异彩。走近一瞧,婉贞不禁吸了一口气:金质的香炉、灯盏就有四五个,殷红的玛瑙狮子球、三尺高的盆栽珊瑚树、琉璃灯罩和水晶假山,更不要说边上的整一棵的翡翠玉雕刻的白菜大小竟同真的一般,且翠彩照人。这样的珍宝玩物架子上有数十件,各个精美贵重。这地室原是一间藏宝室。
婉贞从小到大,见过的世面不算少。远地去过突厥王都大内;禁地京城皇宫也被召见数次,加上幼时跟随父亲、师傅。见过地奇珍异宝不算少。不过此时见南宫家地密室里这些藏物。也不免惊叹一番。由此可见,南宫家的确底细难测,谁知道这样的藏宝室还有几个呢?而这里面有几间物品已是大大地超了规格,别说这并非王侯的寻常人家,单说架子上的两件物品,玛瑙狮子镇纸和上雕麒麟的拳头大小白玉印章,即使贵为亲王,用起来恐也怕担风险。
这样看来。南宫家被问罪并非无凭无据。只是地方志记录得简单,应该是事出有因,怕牵扯到当政之人。
婉贞忽然有个念头,便伸手将架子上的珍宝一一抬起、转动,希望能发现新的机关暗门。不过事与愿违,架上这些都只是普通珍宝,搬动之后也并无异样。婉贞收住手,微微叹气。心中另想他法。
博伶此时站在一旁,见婉贞劳而无功,安慰笑道:“李大人莫要着急。这里既是南宫家藏宝地密室,必然有出口。不过可能避免宝物被窃。出口安排的隐蔽些而已。”
婉贞皱眉道:能不急?一是我们耽搁越久,上面的人不明情形。被瘴气所困的人被拖得越久就越危险。更何况,我刚才并无探到墙上有通风的缝隙,这里储藏珍宝,也很可能将石室设计得不透风不透水,时间一久我们就会气息衰竭;更何况,这两个火把也支撑不了多久,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就会熄灭。所以。找出口是当务之急。”
“大人见到这些东西。心绪竟没有一丝波澜,真叫博伶佩服。”
婉贞抬头。仔细打量这个举止奇异的俊美男子,虽然身为名伶,似乎懂得许多庞杂之务,性情也格外冷静淡然,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却像是刻意为之,是没有温暖地神情。
他的举动话语总能让婉贞诧异。就像现在,虽被困在密室之中,面对大量珍奇异宝和看不到的危险,他却还能面带微笑,说出这等不知是奉承还是客气的话。
婉贞微微一笑伶,你才叫本官佩服。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这突然出现地珍宝,倒像是你来考较本官的。”
人竟这么想?博伶的确听人说过南宫家藏有宝藏,因而见到这些东西并不太稀奇。倒是大人您地淡然冷静,让博伶有些意外。”他脸上还是惯常的温文尔雅,并无惺惺作态之感。
“不过是些死物,我们先寻活路再说。”婉贞一笑揭过,先不计较。她见两人手中的火把都只剩下一半大小,决定熄灭一支,“博伶,火把要省着用。我先熄灭我这一支,等你的那支快用完了再点回这支。”见博伶点头同意,婉贞将火把放在地上熄灭后就随手放在一旁的木架上。
只剩下博伶那边的火光照出的一个光圈。两人只能相隔几步远才能借着火光找石壁上的出口机关。
“有没有发现通风口?”
“回大人,还没有。”
“可见到空隙或者缺缝?”婉贞盘算着,哪怕只有一线缝隙,自己腰中地碧影剑是和青锋齐名地名剑,且轻薄坚韧,定有回旋余地。
博伶单手在壁上慢慢扫过,也是十分专注,“这石壁打磨得甚为平整,几乎不见缝隙。”
就这样,两人查看了两面墙壁,还是一无所获。而婉贞来到刚刚进来时的那堵墙前,突然发现:“博伶,这石室并非四面墙壁,而是个五芒型!”
博伶手中地火把跳动几下,照得那俊美的脸上忽明忽暗。
忽然火光消失,四周陷入浓郁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