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凝冰目光始终专注的瞧着荷花池似是未曾听到她说的话。
见怜继续说道:“他是微服出巡身边的人都已被那群杀手杀了,我们纵然对他怎样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跟我多久了?”司徒凝冰答非所问但见怜已经习惯,柔声道:“十年了。”
“十年……”司徒凝冰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十年的时间已不算短足够将白绢染成千百种颜色,为何你还是如此天真?”她终于将目光从荷塘中收回望向见怜,“杨熠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出来?天下这样大他哪里不好去偏偏要到江南来?还这样倒霉一到江南就遇刺却又幸运的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遇上了我?世上真有这样凑巧的事?”
“这……”见怜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堵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凝冰悠然笑道:“我若真杀了他只怕立马就得给他陪葬,他虽贵为太子却也不值得我给他赔命。更何况我虽不算聪明却还没有傻到让人当刀使的地步。”
“可是小姐这样岂非太便宜了他?”见怜嘟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司徒凝冰笑意更浓,“那你要怎样?”
见怜恨声道:“就算不杀他也要给他些苦头吃,好叫他知道轻贱人命的下场!”
司徒凝冰忍不住轻笑出声,“这话若是叫旁人听去定会以为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怜嘟着嘴道:“他那样害小姐自然跟奴婢有深仇大恨,难道小姐不恨他么?”
“恨?为何要恨他?”司徒凝冰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十年前他推了我一把,如今我还他一把,我们扯平了。”
“可是小姐……”见怜心有不甘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没有可是,他命好些,我命不好,如此而已。”司徒凝冰忽然顿住脚步伸出莹白如玉的皓腕细细端详,她的左手上戴着一串中土罕见的天竺链,上面镶着一颗褐色的猫眼石静静地躺在白玉般的手背上,“恨一个人是很辛苦的,生命这样珍贵用来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岂不浪费?”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耀在猫眼石上,流光溢彩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