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日薛笑人刺杀杨簌歌被任慈所阻,心中满腹戾气无法发泄。
回到自己院子里,薛笑人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准备继续去薛衣人面前做“薛宝宝”,看着薛衣人那种恨他丢脸却又心怀愧疚,无法对一个“疯子”发火的无奈总能让薛笑人特别圆满。
没想到刚出了自己院子,就看到薛顺刚扶着薛衣人回来,大夫正在给薛衣人处理伤口。
薛宝宝见到薛衣人胸口的伤势不由大为惊诧,不明白什么人能够在他天下第一剑的大哥胸前刺这一剑。
不过当时大家都注意着薛衣人的伤势,并没有人注意到薛宝宝神情有异。
薛顺怕薛宝宝捣乱,便哄着薛宝宝去外面玩。薛宝宝心中有事,也不及多想,被薛顺哄着走到了门外。
“没想到那个剑神西门吹雪竟然真的这么厉害,咱们老爷可是天下第一剑,怎么会输给他一个毛头小子呢!”
“你怎么知道是老爷输了,西门吹雪也受了伤。”
“西门吹雪是自己施展轻功离开的,老爷是总管扶着回来了。谁输谁赢还不是一目了然?”
薛家的下人素日还算严谨,只是今日天下第一剑的庄主竟然被人打败了。下人们难免惶惶不安,才会小声议论,却不知道被薛宝宝听了去。
“你们说什么?我大哥与人决战输了,他怎么会输,他是天下第一剑,怎么可以输!”薛宝宝顿时发起狂来,竟然出手向那两个家丁袭去。
薛宝宝的武功本来就极高,那两个家丁猝不及防,不及呼救已被他一下子拧断了脖子。
薛宝宝脸上伪装的傻笑褪去,脸上满是阴鸷的神情。哪怕身上还是一身花衣裳,现在也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个傻子。
薛宝宝发疯般的重回房内,一把将给薛衣人包扎伤口的大夫丢了出去。好在薛衣人的伤口已经包好,才没有崩裂。
“在这里发什么疯,回自己院里玩去!”薛衣人冷声道。
平日里薛宝宝胡闹,薛衣人若是拉下来脸来呵斥,薛宝宝多半还是会乖乖听话的。
“我问你!”薛宝宝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与西门吹雪决战输了?”
“你说什么?”薛衣人没有防备薛笑人突然这么正常的与他说话。
“你为什么要输,你怎么可以输?你只能由我来打败,天下第一剑是属于我的,我的!”薛宝宝又哭又笑地嘶吼道,“你输了,你输了!那么,我这些年做的又有什么用?我还没有打败你,你怎么可以输!”
他自幼受兄长教导,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剑道上都无法超越兄长。别人羡慕他有个天下第一剑的兄长,可是薛笑人却觉得薛衣人是他的心魔,是一道他无法逾越的屏障。
就是觉得无法超越兄长的成就,薛笑人才想到了弄出一个杀手集团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薛衣人不仅是薛笑人的心魔也是薛笑人心中不可战胜的神,但是薛笑人没想到神竟然也有败的一天。尤其是薛笑人竟然败给了一个才在江湖上扬名的年轻人。
薛笑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崩溃,终于忍不住对着薛衣人吼出了心里话。
薛衣人之前一直坚信自己的弟弟没有欺骗自己,不是装疯,而是真疯,杀手集团的首脑不是薛笑人。可是,薛笑人此时的态度却又让薛衣人明白,上官丹凤没有骗他。
薛笑人之前是装疯卖傻,因为疯了的“薛宝宝”不可能因为他败了而又这么大的反应。
“原来,你真的是装疯?为什么?”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薛笑人歇斯底里的怒吼。
既然薛衣人已经知道了,他也不屑薛衣人面前装傻出丑了。
薛笑人对着薛衣人冷冷地诉说他这些年对兄长的怨恨:是因为薛衣人,他才会杀妻弑子;是因为薛衣人,他才装疯弄了杀手集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本该精彩绝艳的他,竟然会有一个更厉害的还是天下第一剑的哥哥。
身受重伤加上血淋淋的真相被揭开,薛衣人再回想上官丹凤的话,想到一双不成器的儿女,想到弟弟对自己的怨恨。方知,为了成就剑道,他失去了多少。可如今,竟然剑也输给了一个年轻人,薛衣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
薛衣人重伤在身,薛家庄根本没有人能够制得住这位二爷,所以薛笑人离去也无人辖制。
薛衣人受伤的第二日,西门吹雪便遣人送去了止血丹。
薛衣人固然输了,却也心悦诚服。西门吹雪虽然赢了,却也不敢妄自尊大。决战一场,虽然输赢已定,两位绝世的剑客心中难免有几分惺惺相惜。
世上有人以酒交友,有人以诗词会友,自然也有人以武功剑法相交。仅见过一次面,却已从对方剑法中了解了对方的为人。
薛衣人知道西门吹雪是诚于剑之人,必不屑于下毒。既然特意送来伤药,想来也有些特殊。只是他不愿白受其好处,却也不愿拒绝西门吹雪的好意。
故而,薛衣人遣人送了一块玉璧给西门煜。
西门吹雪自然也懂薛衣人的意思,只是让小琴太接了礼物,便没有再继续过问此事。
有了止血丹,薛衣人的伤势好的很快。养了几日,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动作太大,已经无碍。
薛衣人也终于决定腾出手来解决薛笑人的事情。世人能够大义灭亲的实在是不多,不管是出于兄弟情义还是被薛笑人的指责话语引出的愧疚。明知道是薛笑人自己走了歪路,薛衣人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