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生平安。哪怕周老爷子打了她一巴掌,说话再是歹毒,她也不在所不惜,毕竟是周家最宠爱的小女儿嘛……今天她跪在那里,挨了亲爹这一巴掌,这是为守信赎命的啊,哪怕石家输的体无完肤,周老爷子为了他的小女儿,为了他不蒙面的外孙,也不会赶尽杀绝的啊……女人不懂政治,也不懂权谋,她只希望有个家,有个完整的家。她很聪明,但也很傻,傻傻的陪伴在守信身后二十年。从风华绝代到人老珠黄,冰冰啊,我不如她,换做是我,我可能做不到的……”
说完这番话,梅若香擦掉眼睛的泪痕,摆手示意开车,白冰冰看到这一幕不禁心动不已,在汽车刚才发动时,隔着朦胧的车窗又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妮可会守候那个男人很多年……
“干妈,那她现在怎么办?”
“即便是回石家,也轮不到我来接。”
梅若香说完这话,身子躺在靠垫上,紧闭上双眼,刚擦拭过的眼角,又流出了豆大的泪珠。
镜头转向数千里之外的中海,同样也是绵绵的秋雨,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院子里,老佛爷双手拄着拐杖,望着那阴晦的天空,久久没有开口,而那个黄叔则恭恭敬敬站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的回答,而王妈则在旁边搀扶着老佛爷。
“婉真啊,我得回南河一趟,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我便归来。”
“二姨啊,不用了,舒雅这边,我会……”
老佛爷听到这话,轻轻的摇了摇手臂,轻声道:“我来中海,不是为了金家嬉妇,他有国栋来接就好了,而我则是为了接你回家的,可现在,有个傻孩子,需要我亲自出面……小黄啊,你准备一下,咱们回南河。”
黄叔听到这话猛地站直身子,嗯了一声,穿过雨帘,走向停在院子里的轿车……
镜头再转向数千里之外的京城某地,高耸的围墙四周布满了电网,层层警戒的武警,各个荷枪实弹,而位于京城郊外的这所监狱内,都因关押了一个重要犯人,则比平常显得气氛紧张。
不久之后,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监狱前,一位老人匆匆从车内走下来,他七十出头,鹤发童颜……
穿过了一道有一道钢制的牢门,老人直达底部,不时抚摸着那拇指粗的实心钢管,露出淡然笑容,微微摇头……
下一秒,只听吱的一声,紧关的牢门突然然从外面打开,此时石二爷正坐在里面看书呢,听到声响赶紧转过头,当他看到这个老人时,随即笑容灿烂的喊道:“肖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坐了?”
肖老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随手拿起石二爷所看的书籍。
“呵呵,金刚经?”
默念下书名,肖老抬头看向石二爷,笑着说道:“早几年,这样收性的话,早就六重暗劲了!”
石二爷听到这话咧嘴一笑,抬起头来轻声道:“那小兔崽子回来了?”
“已经在路上了,我想告诉你,周家女孩回家了……”
石二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
“长跪十七个小时,贫血,气虚,昏厥了……”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屋子里仅有的那个木桌,被石二爷一掌拍烂,吓人的气焰,似乎从内心发出来,肖老头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怒意,继续说道:“老佛爷回南河了,她让我转句话给你。一切会按最高礼仪承办的。”
肖老头说话毫不拖泥带水,然后转身离开,而石二爷则呆果地站在那里很久,他身子颤抖,流出了少有的男儿泪……
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动情处!
周家小女儿二十年未进娘家门,今天第一次回娘家,居然长跪门前,直到昏厥,梅若香泪洒自愧不如!老佛爷远在中海则匆匆北上,同样在这一天,石大少从西北驾车回家,直扑京城……
蜡白的脸上夹杂着会心的笑容,二十年了,娘家人第一次造访自己所居住的公寓,所以周霞即便身体虚弱,精神上仍然是异常的兴奋。
左脸的肿胀,经过一夜仍旧清晰可见,父亲和大哥的那两巴掌,她一点都没记在心里,全忘了,爱之深,恨之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恨啊!不能说谁变了,只能说立场不同,如此而已。
周霞恭敬地为二哥二嫂沏茶,这两位则细细打量整个房间格局和装饰,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油然而生一种震惊和不屑,的确,在京城这个高档的地方,随便哪个本地户口的乡下人,日子都不至于过得这样寒酸。
屋顶早已过时,甚至有些开裂,客厅内陈列的那些木椅,也显得那么低档,多年前那个最时尚最前卫的小妹,曾经到处托人从沿海港台等地购买珠宝饰品,那时她是多么地青春靓丽,可现在呢,人老珠黄不说,光是这身洗的泛黄的旧衣服,就让她沦入底层草根的范筹。
“二哥,二嫂,你们喝茶啊,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但入口也算滑润,且有厚重的韵味呢!”
周二哥与二嫂看着那刷的亮白的青花瓷杯,违心的接了过去,脸上的鄙夷之色则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周霞敏感的捕捉到了。
那么多年清贫如洗的日子,已经让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京城女神,在石二爷的熏陶下,学会了坦然面对一切,她伸手做了一副请的姿势,等二哥二嫂坐下去后,她才优雅的落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