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脚步虚浮,双眼迷离,似乎是真醉了,但七分醉中也有三分醒,何况王诗这般颇有心计的女子?张靖双手架住她的胳膊,顺势后退一步,让她坐在客堂的椅子上,道:“诗儿,你坐好了,喝点茶,消消酒。”
王诗眯着眼,见张靖给她砌茶,男人认真做事的模样让人更加心动。张靖抬头望了王诗一眼,不由摇头苦笑,王诗此举又含深意,借醉让凤舞吃醋。张靖和毋丘凤舞相恋三年多,知道毋丘凤舞什么都好,就是心思不大,喜欢吃醋。刚才酒桌之上,毋丘凤舞就吃醋不小,话语中对王诗明显有了敌意。刚才两人来到客堂,毋丘凤舞嘴上虽然未说,但是心里必定已经吃味。
张靖与毋丘凤舞相识,是在他将要实习的那年,两人点破窗户纸,苦苦相恋三年余,若是毋丘俭同意,两人这段感情可能已成正果。两人虽然山盟海誓,矢志不渝,但生活不是承诺,毋丘凤舞担心张靖移情别恋,张靖则担心毋丘凤舞顶不住家庭压力。
不管毋丘凤舞现在是什么心思,今天见面足以说明两人的感情极深,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磨难发生任何变化。为了这段感情,即使毋丘俭人品不好,张靖也想认了,只要不惹出弥天大祸,张靖有能力帮他摆平。
“你是否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你单独谈话?”王诗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
张靖点点头,他往常自信能把握住谈话的主动权,但近日与这几位少女谈话,对她们说话时天马行空的跳跃感很不适应。
“我知道你很爱毋丘凤舞,她也很爱你。但是你们两人中间的阻碍很大,毋丘俭不会成全你们两个,我听说毋丘俭有意要与我家联姻,将凤舞许给我的长兄王计。”
王诗声音很低,却似一根挥圆的铁棍,狠狠击中了张靖的软肋。张靖霍然站起身来,怒道:“毋丘俭这个混蛋,怎么能拿女儿的幸福联姻?”
王诗苦笑道:“大家族惯例就是这样,又怎会只有凤舞这样。就是我,还不是一样,若不尽快给自己挑选一个好的夫君,也会被父母逼婚的。”
王诗说完,道:“家父性格很强势,我阻止不了,只能给你报个信,如何行止,你好自为之吧。”
王诗说完,起身走出房去。张靖呆呆想了一会,又有一人推门进来,鹊溃骸拔蚁忍婕腋感恍荒恪M馊硕妓滴液头镂璩さ煤芟瘢你认为吗?”
“有几分相像之处。”张靖实事求是地说道。
“若是凤舞嫁人了,你会如何自处?”费云道。
“这……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张靖说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王诗所言是真的,毋丘俭应该真有与王双联姻的心思。
张靖与孙玲珑达成婚约,已向孙坚坦白与凤舞之事,孙韶自然不会纠缠下去。因为张靖受到打压,毋丘俭被派到南州,肯定不会得到周瑜认同。在这种情况下,毋丘俭急于破局,只能在周瑜身上做文章,周瑜工作做不通,王双身为周瑜最器重的搭档,就成了毋丘俭的公关对象。
费云欲言又止,停顿一会,还是说了出来,道:“我这次来占城,其实有几件事要做,一是代表家父向你道谦;二是通知你凤舞要订婚的消息;三是想对你说一句,若是凤舞嫁给别人,我愿意做你的新娘。”
费云说完,脸色瞬间红透,待要跑出房去,忽又想起一事,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熙倩的身份很不简单,可能是情报司或是神鸟机构的人,你在她面前注意点。”
费云怎么会发现?张靖一下愣住了,猛然回头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费云几乎贴在张靖耳朵边上说话,张靖回头时鼻子正好撞在费云的额头上。张靖只觉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费云说到这里,帮着张靖揉着鼻子,动作十分轻柔。
不得不说,费云给人的感觉十分极端,心情不好时冷艳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心情好时则如春暖花开,嘴边总是挂着笑意。方才谈话时让人感觉亲切可爱,现在却又温婉可人,她温柔细腻的小手一边轻揉张靖的鼻子,一边呵气,像一位标准的贤惠妻子。
张靖彻底无语了,他虽然不是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但从小到大也见识过不少各具特色的美女,如费云一般变化多端的少女,这是继熙倩之后第二次遇到。
费云见张靖好受了些,为了避嫌,推开门匆匆出去,张靖坐在椅子上,消化王诗和费云带来的坏消息。凤舞是他的爱人,张靖怎会容他嫁给别人?若是毋丘俭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再将凤舞嫁给别人,但是他的身份一端暴露,就失去了姜述让他隐瞒身份历练的意义。但是对于毋丘俭这种人,若不暴露身份,如何才能说服他?
张靖呆呆地想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人推门进来,才一下子惊醒过来。张靖见是凤舞进来,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凤舞,你怎么过来了?”
“等了你一会,听说你有事,大家吃完饭,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心事?”凤舞方才见王诗、费云与张靖单独谈完话,都找个借口匆匆离开,心中就生疑,送众人出了门,就回来寻张靖。
“刚才想事情有些出神,没出去送她们,有些失礼。凤舞,最近没跟你父亲见过面?”
凤舞走近前,柔声答道:“没有,我是接到父亲的信来南州的,停岸补给时,听说费云和你都在占城,就在此停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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