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并肩往院内医馆走去,张靖问道:“你分在何处实习?”
黄菲羽答道:“分在河东尉衙,我母亲病了,父亲工作忙,我请了假,在家侍候几天。”
张靖异道:“你父母都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洛阳上学?”
黄菲羽笑笑,道:“我父亲原在军衙当差,去年调任水军后勤部,京城也有居处,那时我们快要实习,我也没办转学。”
张靖又问道:“你父亲在那个部门?”
黄菲羽答道:“行政管理部。”
张靖闻言触起一人,道:“你父亲不会是黄澄黄管事吧。”
黄菲羽点点头,转念一想,笑道:“莫非你分在行政管理部?”
张靖大喜,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好在你父亲手下,这下有熟人照料,也不用走别的门路了。”
黄菲羽与张靖同级,主修医科,选修兵科,也是女子分院十大校花之一,不过性格内向,不大抛头露面,平常出镜率很低。张靖名声在外,洛阳国学弟子无论男女,鲜有不认识张靖者。张靖学业好,又是大哥大,是国学女弟子的梦中偶像,黄菲羽也不能免俗,对张靖心仪已久,但是她的性格偏软,不似凤舞、熙倩那样大胆,这次巧遇张靖,算是与张靖有缘。
黄菲羽就着月光,看着张靖的侧脸,一股阳刚气息扑面而来,脸色不由一红,道:“你是鼎鼎大名的四哥,何须别人帮忙?”
张靖上有姜阳照应,按理说用不得走黄菲羽的路子,但这县官不如现管,借着黄菲羽与黄澄搭上关系,会少许多麻烦。张靖笑道:“我现在只是一名书吏,能得到你父亲照顾,实习结束时得个好评语,分配时就会找个好差事。这次遇到真是缘分,我能不珍惜吗?”
前面这话说的在理,后面的话却有些歧意,黄菲羽俏脸一红,芳心起伏,一时间有些痴了,忘了回话。就在这时,张靖指着左前方一处标有医馆图案的大门,道:“这里是不是医馆?”
黄菲羽回过神来,平复一下心情,笑道:“我进去取些药,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张靖摇头道:“又不是见不得人,外面太冷,我陪你一起进去。”
值班医师三十余岁,脸胖乎乎的,说话时堆满笑容,望着黄菲羽进来,道:“小羽,来给你母亲拿药?”
黄菲羽微微一笑,道:“是的,麻烦严医师了。”
严医师点点头,望了一眼张靖,道:“这是你男朋友?”
黄菲羽俏脸瞬间红透,道:“这是我同学张靖,现在行政管理部实习。”
严医师笑眯眯地与张靖打个招呼,转向里间,不一会提了几个纸包出来,递给黄菲羽,道:“这是两天的药,记得煎完药后,用红糖水冲服。”
黄菲羽点点头,道:“谢谢严医师,我们回去了。”
张靖朝严医师点点头,从黄菲羽手中接过药,顺手拉开门,让黄菲羽先行。严医师望着两人出去,小声嘀咕道:“这对倒是挺般配!”
行到宿舍门口,张靖指了指宿舍,道:“我住在从里属第三间,刘开住第四间。明天晚上若是有空,我们请你吃饭。”
黄菲羽笑道:“我还要照顾母亲,明天再说吧。这里是最好的单身宿舍,你们来时肯定托了人情。”
张靖笑笑,道:“以后不找别人了,有了你这颗大树就要紧紧抱住,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份同学感情?”
黄菲羽望着张靖,语速放缓,道:“我们同学三年,你跟我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今晚多。”
张靖笑道:“你如冰山美人一般,平常对人不假辞色,谁敢主动寻你说话?今天他乡遇故知,你变得活跃起来,我才敢跟你说那么多话。”
黄菲羽放慢脚步,柔声说道:“其实我也想和同学们多交流,可我的性格很是无趣,到了时候不知该说什么好,慢慢地让人感觉不好亲近。”
张靖笑道:“人跟人相识是缘分,通过交往才能看出人的品质,许多不好接近的人,相互了解以后说不定会成为知己。”
黄菲羽忽然说道:“我在国学上了三年学,一个男朋友也没有,是不是我的交际能力有问题?”
张靖笑道:“你是女孩子,年纪又小,交什么男朋友?”
说话间,已经到了黄菲羽家门口,张靖停下脚步,道:“菲羽,到你家了。明晚没事过去找我,我们一起吃晚饭。”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门响,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出来,道:“羽儿,跟谁说话?”
张靖料定应是黄澄,借着月光上下打量,见他身材高大,面色较黑,举止间凛然生威,一看便知是军中出身。只听黄菲羽答道:“父亲,刚才遇到我同学,陪我刚去取药回来。”
黄澄打量张靖一眼,并不认识,狐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同学在这里?”
张靖向前施礼道:“在下名叫张靖,与菲羽是国学同学,今天刚来报到。”
黄澄恍然大悟,道:“对,我想起来了,今天两名国学弟子来报到实习,是你和刘开吧。”
张靖道:“正是。”
黄澄微笑道:“今天夜色已晚,就不让你进来坐了,明天上午你和刘开去一趟我的公房。”
望着张靖告辞离开,黄澄父女进门,黄澄一边关门,一边问黄菲羽道:“今天姜阳将军打过招呼,你这同学来历不小,他们是什么出身?”
黄菲羽笑道:“张靖在国学大大有名,惯好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