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兵以前,姜述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交给光明军一批数量极大的火油。这些火油在与罗马人厮杀时,给予罗马人极大的杀伤力,让罗马人对光明教望而生畏。
但是遇上友老族人,这些火油效果明显不大,一些身上着火的友老人,突然把衣物一掀,翻盖在地上,转眼就会将火扑灭。然后上前撞入光明军中,杀伤数人,随即被乱刃杀死。虽然并非人人如此,但是累积起来,已给光明军带来很大的伤亡。
姜伟十分好奇,让亲卫从一位友老人尸体上剥下衣物,认真观察一番,道:“怪不得不怕火,这件披风内加了石棉纤维。”然后递给亲卫,道:“将这件披风收拾好,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可以仿造一批耐热防火的军衣。”
姜伟刚说完话,突然听到士兵们一阵欢呼,原来刚才带人冲杀的友老族首领,不小心被光明军士兵包围活捉。这是开战以来第一位被活捉的友老人,难怪光明军士兵欢欣鼓舞。
姜伟来到何仪营帐时,正逢数名士兵押解俘虏进来,担心俘虏咬舌自尽,已将他的下巴摘了下来,士兵们将五花大绑的俘虏丢在地上,依令退了下去。
帐内还有姜智几名属下,姜伟大半都认识,有一人是国学一期的同学,名叫田光,后来数次到国学进修,专门研究宗教和哲学。有人来到俘虏面前,用友老族语言沟通一会,俘虏变得安静下来,并郑重地点了点头。
此人见状,朝姜智道:“这人同意不自杀,我刚才跟他谈过,他答应跟我们好好谈谈,可以给他接上下巴。”
姜智挥挥手,一位亲卫上前,为俘虏接上下巴,为防不测,站在俘虏的身后。姜智道:“凌辰,我问你翻译。问他的名字和在部落里的身份。”
凌辰就是方才与俘虏交谈之人,语言能力出众,学习友老族语言只有两个月,已能流利地与友老人沟通。凌辰翻译过去,又翻译回来道:“此人名叫巴特,是友老族长的七儿子。”
姜智道:“我们来此与光明教的目的不同,我们是大齐人,与友老族并没有仇恨,我们此次前来是因为国教长老预言,我教在此地的神迹入口会有危险,让我们过来协助防守,不让其他人接触其中秘密。”
“你们怎会知道这个秘密?”巴特虽然英勇善战,但与姜智这等情报司高手打交道,显得十分稚嫩,一下子被套出话来。
姜智笑道:“世界上真正的宗教,无论有多少名义,实际上只有两类,一种宗教存世的目的,是为了保守秘密;而另一种宗教恰好相反,是为了窃取秘密。”
巴特费了很长时间消化这段话,问道:“你们既然与我们目的一致,为何与我们的敌人在一起?”
姜智答道:“光明教是汉教一个分支,并不知晓核心秘密。光明教此次领兵过来攻打你们,不是为了这个秘密,而是因为你们杀死了光明教徒。光明教徒与你们的俗世纠纷,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两不相帮。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只是担心你们友老族失去保护秘密的能力。”
从巴特口中,姜智大致弄清了友老族的组织结构。友老族原来占地甚大,核心区域以回栅镇为中心,往外辐射百里范围,友老人嫡系族人的职责就是看护这片核心区域。友老族千年以前非常强盛,人口最多时达到数百万。后来支系逐渐外拓,在周围建立不少小国,随着时间变迁,这些小国已经消亡,部分支系族人因为战败北迁。北方的俄人和普人,与友老人都是出自一个种群,是友老族的支系。
友老族嫡系族人,奉行不扩张政策,就如一只刺猬,不动它时相互无碍,一旦侵入他的领地,友老族就会与其相战,不死不休。友老人占据的地盘并不富足,没有多少油水,族人又不怕死,而且从不对外扩张,久而久之,附近部族和国家对友老族皆抱着不闻不问的原则。
友老人极其排外,甚至不与外族人通婚,回栅镇周边竟无一个异族人。友老族与光明教产生矛盾,起因是光明教派人来罗马境内传教,这些传教士因为护教军的存在,在北方传教十分顺利,一般部族轻易不愿招惹他们,养成了传教士自以为是的脾性。友老族身处罗马境内,距离安州很近,传教士在罗马境内传教,很快就到了回栅附近。关于友老族的古怪规矩,传教士们也都听说过,负责罗马境内教务的主教名叫罕默得,是个非常倔强的人,听传教士说在回栅附近传教一无所得,但带了数人亲自前去。传教士在传教过程中,总会与传统宗教势力发生冲突,受到辱骂或者遭到驱逐是十分正常的现象。罕默得受了辱骂并不丧气,遭到驱逐就再回去,终于惹恼了当地负责传统教务的贵族雅马。雅马亲自来找罕默得,警告说如果再来,小心性命难保。对于这种威胁,罕默得曾经遇到过多次,不以为意,被驱逐后没有几天,又回来传教,这次雅马没有出面,而是派了几名精壮,找到罕默得后,并无二话,一刀砍下头来,递给罕默得的从人,说再有来传教者,就是这个下场。
光明教自从有了护教军以后,在西北横行无忌,怎受得了这个污辱?当下全体长老表决同意,大军西征友老人。当初光明教上层认为最大的阻力应是罗马人,但是没有想到友老人如此难缠,族人悍勇无畏不说,外面还有大量援军。眼看护教军损失惨重,光明教上层开始出现异议,质疑为了这一块地盘劳师动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