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里突然射来一箭,夜色正浓,黄忠救护不及,箭中刘辩心窝。见刘辩身负重伤,黄忠顾不上他事,忙将刘辩救回太子府,府内顿时乱成一团,此时周异引兵过来,道:“西凉太守董卓言奉太后诏,入城平贼,已经进了西门。”
荀攸道:“此为袁家与太后联手,董卓为外援,今外兵入城,太子伤重,事已不可为。请皇后下令,众人出城,先寻一处安置,再设法恢复。”
何后六神无主,闻言点头称是。众人迅速回去取了家眷,皆在太子府聚齐。正待起行,一彪人马过来,为首一人正是王越,何后道:“城中已乱,太子重伤,卿速护驾出城。”
诸人兵马合在一起,声势不小,又有太子府旗号,乱军纷纷避让。将至东门,有西凉骑兵拦路,黄忠呼喝一声,一马当先,率领众人杀出一条血路。出了城门检视,太子亲卫已失一半,只余四百余众,所幸众官及家眷未失。
出了城门十里,诸人皆不知欲去何方。史阿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道:“往昔齐侯曾经留下一封书信,言遇险则开。”
何后道:“速速打开。”
史阿打开书信,信上言:“城中若乱,官道截断。速走水路,有船接应。若遇追兵,逢魏得安。”
众人皆知姜述之能,连夜急赴黄河渡口,急急如丧家之犬,背后忽有追兵杀来,从火把数量判断,不少于五百骑。黄忠拔转马头,道:“王越兄护卫车驾先行,太子卫士随我阻敌。”
等候追兵近前,黄忠策马上前,喝道:“你等何人?”
火光中闪出一将,打马上前,道:“我乃西凉董太守麾下骑兵尉李宪。你是何人?”
黄忠道:“我乃太子率卫黄忠,皇后、太子大驾在此,还不下马叩见。”
李宪哈哈一笑,道:“正欲捉拿弑君之贼见功,将士们,随我杀敌建功。”
黄忠只能率兵迎上,虽然部下忠诚,但是兵马太少,西凉骑兵又是精锐之士,杀了两个来回,部下只剩百余,且大多带伤。正在艰难之际,远方又有一标骑兵赶到。黄忠借火光远望,看清来者皆是西凉衣甲,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李宪见远处有兵将急驰而来,黑暗里不知敌我,也勒兵停战,待到眼前,看清是同僚魏延,道:“魏都尉来得正好,这厮正是逆贼护卫首领黄忠。”
魏延打马行至李宪身旁,忽然暴喝一声,疾出一刀,将李宪劈于马下,随即上前割下李宪头颅,大呼道:“李宪引兵作乱,追杀太子等人,实属谋逆之举,众军随我卫护太子,以全忠义。”
众军今夜稀里糊涂,各听将校号令,不知究竟谁是谋逆,如今见魏延杀了李宪,更是不知所措。魏延喝道:“不降者杀!”
李宪亲兵欲逃,却被魏延部下阻住去路,瞬息之间,便被魏延部下杀死。魏延武勇众军皆知,李宪部已失主将,见状纳首归降。
魏延打马至黄忠眼前,道:“我乃义阳人魏延魏文长,奉齐侯之命前来救驾。”
黄忠触起史阿信上所言,不由大喜,道:“太子重伤,正在前方赶路,欲去黄河渡口,文长收揽众兵随上。”
魏延收揽众军,计有百余众,往前追上何后车驾,合兵行至黄河渡口,一看却无渡船。众人见状,皆看向史阿,史阿苦笑道:“在下只有一信,再无他物。”
黄忠无奈,正要打发人寻找船只,只见身后赶来数十骑,近前一看,为首者却是姜信。众人皆知姜信为姜述亲信家丁,见他来此,顿觉有了主心骨,一齐停下动作,静候姜信行近。
姜信行到近前,行个团揖,道:“追兵将至,闲话少说,众人请随我来。”
姜信说完,引领众人沿河岸一路向东,行了约十里,到了河道宽广之处,大片芦苇横生,只听姜信策马行至芦苇近处,高喊道:“乱起京都。”
芦苇深处忽然摇出一只小船,一位中年船夫喊道:“安送众归。”
等到近前,姜信看清此人,长吁一口气,道:“原来是二哥。”
此人正是姜家家丁姜义,奉姜述之命,在此待命已有月余。见诸军共有一千余众,苦笑道:“只有大船三艘,只能载人数百,如何行事?”
魏延眯眼沉思片刻,道:“无妨,我处有董贼军令,可从陆路通关,只是中间有黄巾阻路,如之奈何?”
姜信接话道:“请皇后、太子、诸官火速上船,我与文长沿陆路东上。”
姜义打个唿哨,芦苇深处闪出三艘大船,行到堤岸近旁。黄忠手下先将刘辩抬到船上,然后荀攸、田丰等卫护何后先行登船,周异、王越各领一班人马,卫护众人家眷分别上船。魏延统领余军跟随姜信,沿陆路一路东行。
大船速度很快,出了司隶,行了不到半天,遇上姜述统领二十余艘战船前来接应。姜述听闻刘辩受伤,火速令随军医士医治。随军医士为华佗二弟子广陵人吴普,虽然不及华佗医术,亦算技艺高超,瞧了刘辩伤势,私谓姜述道:“箭中心脉,已不可救,只能拖延几日。”
姜述心急如焚,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如实向何后汇报。此时京城消息传来,灵帝殡天,刘协继位。何后**之间,夫兄皆亡,独子病危,内心悲痛之极。姜述问道:“何家族人如何?”
何后一路只顾逃命,猛然省起娘家,道:“二哥统兵在兖州,却不知京城家眷消息?”
姜述道:“刘协即位,我等皆为叛贼。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