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香寒在干着什么。
她只能不停息的搓着手里的衣裳,盆里面堆成小山的衣裳放在她的身边,因着都是外院小厮的衣裳,上面脏乱不说还有一股很浓的汗臭味,气息虽然不好闻,可香寒却洗的很是用心。
将手里的外衣反复搓洗,清晰的水瞬间变的浑浊,她微微停下动作,用手臂擦了下额间冒出的汗珠,这几日管事的人越发克扣她的伙食,又派了人盯着她的附近,不让吴嬷嬷送吃食过来。
以往还能时不时去趟大头那混上一口,可这日子一天一天得过去,大头他爹爹迟迟没有音讯,家里留着的粮食也被他爹托付给的友人抢了许多过去,这些天大头都没能吃上几口饱饭,还是她这边省下一些给大头带过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香寒感觉到小腹空空如也,身子虚晃,感觉就要撑不下去。
这时,管事的瞧见香寒停下手,顿时就来了劲头,她拿起竹鞭就上前,对着蹲下的那人就是一鞭过去。
鞭子抽在裸.露的手臂上,疼的香寒就是一激灵,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呼痛叫了出来。
管事的听到叫声,更是来劲,她又是一鞭过去,恶狠狠道:“叫你偷懒,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真当来这里是享福的吗?”
香寒没有出声,咬着下唇死命的忍耐。
这样的把戏三五天就会发生一次,香寒不是不想反驳,可她现在就如一粒弃子,本就是一名婢女,得罪了府里的主子,她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管事这般刁难,还不是想着在主子面前露个脸。
香寒苦笑一声,前些年的费劲心思去谋算,到头来还是将日子过到这般的艰难。
管事面露狰狞,瞧着香寒脸上居然还露出笑意,她本是讥讽的心态变得气氛。
管事年纪已过半百,一辈子在施府碌碌无闻,当上洗衣房的管事都是已经在施府家待了许多年,没法子才让她待着这边。平日里管事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年纪轻轻就有个好差事的主,偏偏还得惦着笑脸去奉承。
如今香寒这个早前高高在上的人,被罚到这里,管事如此针对除了想讨好主子以外,还有的是现在这般折磨人的快感。
她举起拿着竹鞭的手,这一次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瞄准的是香寒的脸颊。
就在她落下手,香寒又躲不开之时,从旁边跑出来一小人,他抿着唇就大力的向着管事冲去。
因着有他的举动,管事的竹鞭并没有落下就被来人撞到在地。
那人也因此没有站稳,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大头。”香寒担心的站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起身起的太急,眼前就是一片发黑,刚晃荡两下站稳后,就看见管事的呲牙咧嘴的向着大头而去。
“嬷嬷,大头还小,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一次吧。”香寒放下姿态说道,她毕竟是府里的老人,管事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对她又打又骂,但到底不会做的太过。
可大头不同,大头的爹爹不过就是一个护卫,而且又是多日没有消息,还不知是生是死,就连着他爹的友人都变了脸,更何况是一直不待见他的管事嬷嬷。
因为香寒的关系,大头是经常来到洗衣房,也和管事嬷嬷不对头,经常热着她不满,现在一下子被撞到底,身上浑身疼不说,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小子。
大头看到不对,转身就跑,可到底还小,管事嬷嬷三两步就追了上前,举起竹鞭就下了死力。
香寒更是快步过去,在竹鞭落到大头身上时,顺势就抱着他转了个方向。
竹鞭便落在了颈项和背部上,火辣辣的疼。
管事瞧着他们如此作态,心中更是不爽,手上三下两下就是没有停顿过。
这个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背部一下又一下的疼痛,感觉到全身都麻痹,身下的小身子又在挣扎,死命的想要脱逃出来护着她。香寒心中感动可又如何会愿意,她至今没有儿女,感受不到那种与子女的温暖。
吴嬷嬷也是多次让她收养一个,以后老了有人颐养天年,养老送终。
可她一直没有当回事,小孩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比起双方互相熟悉了解,还不如一人过的自在。但在遇到大头之后,香寒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她有儿女的话,会是如何。
泪水从眼中划下,香寒用双手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她想,她现在明白了。
如果她有了子女,就会是想现在这般的心情吧,即使满身的伤痕,却也不愿怀中的孩子收到一丁点的伤痛。
“哎哟,你个老婆子,赶紧住手。”水桃奉了老妇人的命令带人过去,一路上还想着等下一定要好好奉承一番。
她在老妇人身边伺候,自然能敲打上门的那两个公子,富贵非凡,模样俊俏。真不知道香寒姐还能认识这般出彩的人。
没想到一进门居然遇到这么一幕,水桃吓得要死,哪会顾得什么礼节,连忙提起裙摆就快步上前,将那管事的婆子拉开。
要知道上门的哪几位,就连着老夫人都是殷勤的很,听着是要赎人,老夫人更是脸上笑开花似得将香寒姐夸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香寒被打成如此,等下老夫人那边都不知道该如何交待。
管事婆子见到是老夫人身边的水桃,连忙惦着一张老脸笑了起来,她道:“是水桃姑娘啊,老奴刚教训这偷懒的婆娘,您瞧瞧,衣裳尽堆在那还不赶紧清洗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