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蝶索性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垂眼看着唐阡认真的样子,不知何时眼帘泛起了微微热意,她伸手想要摸一摸唐阡的眉眼,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r?a? ? n?en? .?r?a?n??e?n `o?r?g?
“乖,别捣乱,马上就好!”
他温柔的声音如同素白的手指波澜过江蝶的心弦,惹得她那一双温热的眼眶更红了。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江蝶觉得她家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江蝶沙哑的嗓音终于开了口,浓郁的双眸充斥着满满的感激和幸福。
“唐阡,谢谢你给我的一切,谢谢你一直宠着我包容我……谢谢你把糖果带到我的生活,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我真的很幸福也很知足,我一定守着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唐阡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听完江蝶的话才慢慢抬起头,他淡淡地笑着,眸底的幽光甚是愉悦。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我也很幸运能遇到夫人让我的生活不至于那么孤独,我也感谢夫人给了我一个女儿,有夫人最后一句话,就算你再骄,我也愿意宠!”
说着,唐阡优雅地在她刚刚擦完略带潮湿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又继续擦拭她的脸……
冬季的清晨寒风有一些凛冽的,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洒向大地的时候,江洛已经出现在了a市精神专科医院的门口。
他一只胳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但丝毫没影响他步履生风的速度。
程辉昨天晚上约江洛今天一早过来,苏雨现在离不开他,他也只有早上趁着苏雨还没醒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时间。
他赶到的时候,程辉正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等着他。
长椅很凉,楼道很冷,程辉的脸色也透着疲惫和倦意,落进江洛的眼里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爸,这有些冷,不如进去吧!”
江洛轻声提议,正要搀扶程辉起来,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程辉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不用,你妈昨夜挺晚才睡,让她多睡一会吧,醒了我们就说不了话了。”
江洛垂眼看着程辉,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空荡荡的走廊压抑的得让人窒息,又静默了许久,程辉才艰难地开了口。
“小洛,我今天让你来只是想问问你的态度,晓暖的事情法院还没有宣判,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完不等江洛回答,又继续说着:“不管你什么选择我都不干涉,但只希望你别剥夺了她一个母亲的权利,她,也是受害者!实在不行我把她带回乡下……”
江洛将胳膊置于双膝,身体前倾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沉沉道:“爸放心吧,警方在杏村的别墅搜到一段录像,是出事之前阿勇录下的,他证实当年晓暖找到他本意只是让他帮忙制造我跟晓溪的误会,拖延婚礼,后来他们要做的事情晓暖一点都不知情。还有在我书房放的那些证据,也是他骗晓暖的,晓暖提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晓暖也是受害者,她不会有事的。”
他自然知道程辉关心的还有什么事,顿了顿便继续又道:“爸照顾好妈就行了,晓暖和孩子交给我吧,她是孩子唯一的母亲,谁也没资格剥夺。况且乡下的医疗环境比不了城里,她现在住在我那里更为妥当。”
程辉一听这话,顿时踏实了不少。
不管之后江洛的选择是什么,他今天能说出这番话程辉已经非常感激了。
爱本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愿每个人都能选对方式。
结婚之后,日久生情生出来的不是爱情,而应该是亲情。江洛是真的没有忘记过程晓溪,那是他曾经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可是程晓暖三年的陪伴他无法忽略,当年的错误她已经付出了代价,再多的惩罚似乎对她太残忍了!
从医院离开之后,江洛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郊区的墓地,那里葬着他曾经最爱的人。
清晨的墓地空无一人,肃穆寂寥,周遭的空气里泛着微微的凉意,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暖暖地铺在前方的台阶上,江洛拾级而上,轻车熟路地绕过一段路,在一个干净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那上面贴着一张女孩子微笑的照片,风霜的打磨已经使照片的外表有些泛白了,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女孩清秀的样子。她的长发笔直地从耳后垂下来,整张小脸干净阳光,她甜甜地笑着,那娇俏的酒窝曾温暖过江洛无数个冬天。
那就是记忆永远定格在四年前的程晓溪。
程晓溪的碑前很干净,江洛一直都知道这些年程晓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打扫,现在想来应该是想弥补当年事件的愧疚吧。
江洛将手里的一大束盛开的小雏菊摆在了程晓溪面前,然后靠着墓碑缓缓蹲了下来,他神色怔松,言语絮絮叨叨,仿佛程晓溪就在眼前,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晓溪,很久没来看你了,你会怪我吗?”
“晓溪,害你的凶手已经死了,你安息吧!”
“晓溪,你会怪晓暖吗?她一时糊涂酿成大错,你一定很恨她对吧?”
“可是晓溪,她已经付出代价了,就算没有她,那些人依然会想办法对付我们,全怪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
“我知道我不该在你面前提公不公平,这件事情最无辜最不公平的人是你,对不起!”
“晓溪,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如今又没有保护好晓暖,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