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姐太客气了,鲁湘一体,这是你说的。令尊不但答应山东一师寄食,又愿意额外协饷一师,湖南等于山东饷源之一,我们怎么会允许外人荼毒?你放心吧,我这次打掉张宗尧,接下来自然就会推动南北和谈,尽快让战争结束,湖南恢复和平。”
赵冠侯回头看看那些夫子,“罗老的号召力确实足够大,有这么多乡民支持,不愁打不垮张宗尧。”
罗潇潇摇头道:“我父亲没有这么强的号召力,即使现在和冠帅合作的所有士绅一起算上,也没有这么强的力量。是张宗尧自己,把人民推到了我们这一边。这次与他作战的,既不是湖南第一师,也非鲁军,而是整个湖南!”
田树章以自己的牺牲,为部队争取到了逃脱的机会。最后时刻,其带领卫队主动冲向鲁军,确保其余部队能够逃脱。毕竟其带领的是一万五千军队,即使是相当数量的猪,想要抓也要废一定时间。是以,虽然部队被打的落花流水,但是依旧有数量可观的残兵败将,向长沙撤退。
在田树章旅之后,本应有数支部队,作为梯次防御的存在。可是当这些部队退下去时,却现这些部队,要么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么干脆竖起反旗,通电独立、附南,或是干脆归鲁。这些反乱部队,开始截击、收编这些残兵,给了这些溃兵又一记重击。
整个湖南的局势,已经变的混乱不堪。湘桂联军,据说打出了热烈欢迎张督军弃暗投明的横幅,作为宣传口号。横幅照片还上了民军所控区域的报纸,将报纸销往北方,打击北军的士气。但是这份报纸,又被赵冠侯当做武器使用,将消灭张宗尧的行动,说成代替北洋清理门户扫清叛徒。有了这个大义名分,即使段芝泉,也不好回护自己的爱将。
张宗尧之前,与南军基本是并分南北的趋势。可是现在,他所能控制的区域,只剩湘潭与长沙这一线,其余地区,号令皆以不行。
曾经归附于他的保安团、警查等武装,开始公开抵制,甚至于抓捕他的部下,袭击他派驻的官员。通往长沙、湘潭一带的粮道,也被这些反乱者所掐断,从外部获取粮食的渠道,正在一点点减少。
侥幸躲过收编的溃兵来到长沙附近时,得知张督帅正在岳麓山誓师出征。这些人马理所当然地被收容,随即也来到岳麓山脚下。这里,聚集了张宗尧剩余的兵力,以旧有第六师基干,以及兼并的其他部分北洋军人组成,附庸部队不在其中。不管是土匪还是在湖南抓来的壮丁,张宗尧都已经不敢使用,生怕再出现反水情况。
张宗舜、张宗禹二人,已经被张宗尧解除职务,命令前往扶桑“考察军事。”整个部队,全部使用北洋原有军官担任军事主官,张宗尧亲自带队出征。在部队里,他甚至准备了一口棺材,效法庞令明抬棺死战,与鲁军一死相拼。
岳麓山脚下,岳王庙内。精忠帅的塑像,威风而又神圣。张宗尧虔诚的磕头烧香,默默祷告,随后,他身后的将领,也一一过来烧香。他通过这种方式,来凝聚部下的忠诚,提升部队的士气。具体的效果,谁也说不上,但是气氛确实搞的很是庄严肃穆。
等到人退出去,长野从外面走进来,也学着张宗尧的样子烧香祷告。
“宗尧兄,你该考虑离开了。如果再晚,或许很难走的成。我可以保证,你在扶桑生活的安全,赵冠侯的手再长,总伸不到帝国。只要等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卷土重来。”
张宗尧苦笑道:“怎么?长野先生也对我失望了,认定我将输掉这场战争?”
“宗尧兄,你把自己的两个兄弟派到扶桑,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活下去?我想,你已经看出这一战的结果,不需要我多说。保留有用之躯,才能做更多的事,无谓的牺牲,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长野先生,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论用兵打仗,我姓张的不如姓赵的。论手下弟兄的本事,我的兵,也敌不过鲁军。何况现在到处都在反水,显然,是湖南的那些土佬跟我作对。他们支持赵冠侯,教唆自己的宗族子弟起来造我的反。我手上能控制的兵力,连两万人都不到。跟鲁军打,注定会输。”
长野点头道:“你明白就好,这就省了我许多力气。帝国目前没有太大的力量帮助宗尧兄,何况,我们在湖南一带的影响也有限。但是安排一条船,把你安全的送到扶桑,这点帝国还是做的的到的。”
张宗尧道:“我相信扶桑朋友手眼通天,肯定能把我带出险境。可是我说过,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姓赵的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算帐。怎么可以逃?让他白白得这么大一个便宜,我做不到。你看,这里拜的是岳王爷,身为武将,大家都敬佩岳帅。敬佩的,不光是他能打仗,更是敬其忠心。张某虽然不讲尽忠,但要讲手足之义!再说,我好歹也是一省督军,就这么被姓赵的吓走,我不甘心。纵然不敌,我也要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我这次亲自督师,不成功,则成仁,誓死与赵贼战斗到底!他就算拿下湖南,也要伤筋动骨。我已经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保证给赵冠侯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张宗尧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的部队辎重,距离新墙河并不远。我带工程兵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