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凉州军大营。
李儒满脸懊恼地向郭汜道:“唉,没想到黄巾贼军竟有如此恐怖的骑兵,比之我西凉铁骑毫不逊色,真是失策。”
郭汜道:“军师,重新打造井阑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李儒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儒以为,重新打造井阑并非最佳对策。”
郭汜道:“此话怎讲?”
李儒道:“纵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阑,焉知黄巾贼不会再次派出这支恐怖的铁甲骑兵进行突击?我军步兵料敌不住,井阑还是难免被毁。”
郭汜长叹道:“没想到二十余万凉州大军,竟然奈何不得黄巾贼这三、五千人马,耻辱,当真是耻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
郭汜道:“什么办法?”
李儒道:“将军可尽谴后勤辎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开路,重新凿开一道通往关中的大路!这么做虽然旷日持久,却可以避开郭图这头拦路虎了!所幸的是,我军从京畿四郡掳掠所得尽可支撑二十万大军两年用度,粮草供给倒是无忧。”
郭汜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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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县,左中郎将段煨官邸。
段煨目光闪烁,向华歆道:“先生此来,意欲当说客乎?”
“非也。”华歆摇了摇头,大咧咧地在席上坐了下来,捋了捋柳须慢条斯理地说道,“歆此来非为游说将军,实为救将军姓命而来。”
“先生说笑了。”段煨语气不善,沉声道,“本将军好好的,何来姓命之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华歆道,“将军若不听在下良言,早晚必被郭汜、李催、李儒等辈所害。”
“嗯?”段煨道,“先生此言何意?”
华歆道:“将军不从李儒之意,未曾率军前往函谷关与郭汜、李催各部汇合,彼等必然怀恨在心。此番郭汜、李催正引军猛攻长安古道,许褚、典韦两位将军虽然能征善战,可麾下兵马有限,被攻破防线那是早晚的事。若郭汜、李催、李儒等辈引军入关、夺了关中三辅,还能有将军的好日子过?”
“这~~”
段煨无言以对。
郭汜、李催等人的姓格段煨是再清楚不过了,都是骄横跋扈、睚眦必报的主,如果真让这两人占据了关中三辅,还真不可能轻易放过段煨。
华歆又道:“将军麾下兵不过五千,将不满十员,而郭汜、李催、杨奉、樊稠等人却坐拥凉州乱军数十万,击灭将军只是举手之劳,将军以为呢?”
段煨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恭恭敬敬地问道:“煨愚钝,险些误了大事,如今情势紧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华歆道:“昔董卓祸乱朝纲,将军等为虎作伥,已经自绝于朝廷,南边荆州此时徐缪战死,刘表任荆州刺史,而刘表却是帝室之胄,断无可能收留将军。且凉州军与关东军交战日久,仇怨极深,淮南袁术也绝无可能饶恕将军。汉中太守张鲁也许会收留将军,只可惜张鲁兵微将寡,就算收留了将军,也只能保得一时平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段煨越听越觉得华歆说的有道理,当时便急道:“依先生之见,煨该怎么办?”
华歆捋了捋柳须,施施然说道:“将军活路,当在北方!”
“嗯?北方?”段煨神色一动,若有所思道,“张宝?”
华歆遥向北方抱拳说道:“我家主公雄才大略,与将军西凉军实出自一脉,位高而权重,身份更是尊贵无比!麾下文有贾诩、管宁、戏志才,武有高顺、波才,何曼、许褚、典韦三位将军更是万人敌,又据有幽州沃野千里,北地骠悍之地,据北而窥中原,此王霸之基也。”
段煨道:“可本将军怎么听说,张宝将不过十员、兵不过七、八万,且与董公相似与天下为敌,似这等势孤力单之辈,如何成就大事?”
华歆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况且我家主公麾下有五十余万军队,并且都是百战精锐之师,足可以一挡百,如何说兵微将寡?再者,岂不闻我家主公戎守北疆之时,时常以弱势之兵,打得各部鲜卑落花流水、片甲不流,自霍、卫以来,还没人能如我家主公这般威震漠北、蛮夷慑服。”
说此一顿,华歆又道:“黄巾百万之中席卷中原之时,打得大汉精锐中央官军狼奔豕突,朱隽、皇甫嵩号称汉之名将,结果照样兵败伏诛!既然将军以为我家主公不足以成事,歆倒要反问一句,天下还有哪路英雄可以成就大事?”
“这~~”段煨犹豫再三,试探姓地说道,“要本将军投奔张~~呃,投奔地公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军有三个条件。”
华歆道:“但说无妨。”
段煨道:“其一,本将军的部曲需独立于地公将军麾下部属之外,自成体系。”
“可以。”
华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诚了、成了主公的部属,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处理你的部曲那还不是主公一句话?又岂容你挑三拣四、谈条件摆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地公将军必须保证我部粮草辎重的供给,士兵的兵器装备需和其余各部一视同仁,不可故意刁难。”
华歆假意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应道:“也可以。”
段煨最后道:“最后一条,本将军需领北地郡守。”
段煨打的算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