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氐县,郊外。
有沓氐地痞手指前方的大山向张宝道:“将军,前面那山叫熊耳山,山下的村落原本就孟村,后来因为管宁等人聚居于此,教化育人,因此改为宁村。管宁虽然未在朝中当官,然管宁先生的贤明却名传四海,庄上的农户大多以管宁、邴原等人为。”
“嗯。”
张宝点了点头,游目望去只见宁村北依熊耳山,西、南两面傍河,东面却是一片浩瀚的水田,水田里蓄满了水,田梗极为狭窄、泥泞难行,如此地势果然不利于骑兵行动,难怪陈桥会在这里吃了大亏。
张宝转头对郭图道:“北方多种粟米,却没想到这个管宁因地制宜种稻米,看来的确是善于政事之人~只是不知其军事如何?”
郭图凝声道:“主公,此处依山傍水,以图之见,田中必有蹊跷,主公可出兵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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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跨马肃立村前,正打量地形时,忽闻村中杀声四起,倏忽之间有一标人马杀出村来,进至村前空地,与张宝的两千黄巾铁骑隔着一片浩瀚的水田摆开阵势,但见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林,颇有一番气象。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声中,那队人马忽然从中裂了开来,然后一名浑身精赤的汉子从阵中徒步狂奔而出,沿着泥泞不堪的田梗狂奔而前,只片刻功夫就奔行到了张宝面前,张宝定睛看去,这才认出这汉子竟然便是陈桥。
可怜陈桥被人剃光了头、胡子、眉毛,连胯下鸟毛也被刮得一干二净,浑身又被剥了个精光,还在背上写下“无能校尉”四个大字,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奔行到张宝面前铿然下跪,凄然道:“末将无能,给黄巾铁骑丢脸,给主公丢脸了!”
“铿~~”
陈桥话音方落,不等张宝答话便跃身而起,一把夺过身边一名亲卫的钢刀,横到颈上就欲自刎,所幸典韦眼疾手快,一戟将陈桥手中的钢刀生生磕飞,铁甲碰撞声中,张宝翻身下马,上前抚住陈桥,鲜有的和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汝大可不必挂怀。”
张宝越是如此,陈桥越是惭愧,两眼赤红,惨然道:“主公,末将遭此羞辱,还有何颜面见军中的兄弟?”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张宝脸色一沉,厉声道,“今日你遭人羞辱,来日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便是了!自杀弃世是懦夫所为,勇者所不取也。记住,我张宝的兵只有在沙场上战死的,没有懦弱自杀的,听清楚了没有?”
“主公!”陈桥闻言一颤,陡然挺起**的身躯,眸子里重新燃起恶狼一样的兽芒,疾声道末将愿为前部,再攻宁村!这次定要将管宁狗贼生擒活捉,然后当着所有弟兄的面将之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这才是汉子!”张宝点点头,沉声道,“本将军再给你两百铁骑,从东面水田起突击。”
“得令!”
陈桥轰然答应一声,典韦牵过一匹战马。陈桥也不批重甲,只胡乱寻了一件战袍裹住全身,又夺了柄钢刀,就翻身上马,再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撩,率领两百黄巾铁骑如滚滚铁流奔到水田里,铁蹄攒动,激起泥浆水珠、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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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村村前空地。
那队千余人的私兵阵前,三名年轻人长身而立,左侧年轻人容貌魁伟、长相不凡,右侧年轻人清秀通雅,身材修长。而中间一人,却尤其令人喝彩,长的当真面如傅粉、唇如涂朱,儒衫飘拂、羽扇纶巾,举止间颇有股飘逸出尘之姿,令人见之心折。
此时见陈桥率领三百铁骑从东面水田起突击,中间年轻人将手中的鹅毛羽扇轻轻一摇,环顾两侧年轻人道:“子鱼、根矩看出来了吗?贼张宝的确名不虚传,不愧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宿将。”
原来左侧年轻人却是华歆、右侧却是邴原,中间之人乃是管宁管幼安~
“嗯。”华歆点了点头,沉声道,“世人皆谓张宝狡诈如狐又凶残如狼,车骑将军朱儁更是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此言诚不欺我,我等如此羞辱其部将,此人竟然仍能谈笑自若,并未催动大军立即起进攻,而只派了两百铁骑作试探姓的攻击,只是这份镇定功夫便足以令人叹服了。”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此又如何?”管宁洒然一笑,将手中的鹅毛羽扇往前一指,语气间肃然道,“今日一战,定要将张宝两千铁骑葬身于此!以免其在次霍乱中原百姓~”
“唏律律~~”
管宁话音方落,正踏着水田突进的黄巾铁骑突然间一片人仰马翻,原本仅能没过战马小腿的水田突然间成了深水池塘,毫无防备的黄巾铁骑连人带骑纷纷栽了进去,在混浊的泥水中挣扎哀嚎。
可怜这些响当当的汉子在6地上如狼似虎,可到了水里却连鱼虾都不如,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数十骑铁骑惨遭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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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阵前。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抹骇人的冷色,霍然抬头冰冷地扫了宁村一眼,凝声道:“果然如公则所料,这片看似简单的水田里大有文章!”
郭图深以为然道:“显然,这片水田里隐藏着一条护村壕沟,且由于泥水混浊,我军很难判断出护村壕沟的确切位置!这条壕沟有可能是直线的,也可能弯曲的,要把它找出来并且填平,没有三天的时间只怕是很难办到啊。”
身后的典韦气得双拳握紧,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