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中军大帐。
董卓据案而坐,郭汜、李催、杨奉、樊稠、李儒、李肃、吕布、张辽、张济、徐晃、宋宪等人分列两侧,正在议事,大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诸将脸上皆有忧虑之色,连一贯以智计自负的李儒此刻也不免眉宇轻蹙、陷入沉思。
虎牢关前惊天一战,南阳太守秦颉以步兵大败西凉铁骑,顿时天下闻名。受到秦颉南阳兵的激励,十八路关东军信心大增,前赴后继、向虎牢关发起了无休无止的进攻,尤其是谯郡太守曹操从后方运来的攻城利器投石车,更是让关上的守军吃足了苦头。
董卓军的情势正变得越来越严峻。
郭汜挺身出列,抱拳凝声道:“主公,必须想办法破坏联军的投石车,如果任凭其无休无止地攻击下去,虎牢关的关墙再结实只怕也会被砸垮的!而且,任由联军的投石车对虎牢关进行肆无忌惮的攻击,而我军却束手无策,这会严重削弱我军士气。”
“要想破坏联军的投石车只怕不太容易。”李催摇头道,“虎牢关前本来就山谷狭窄,不利于骑兵突击,联军只需派出少量精锐步兵,便能在投石车阵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我军要想突破这条防线谈何容易。”
董卓不以为然道:“联军的投石车不足虑,本太师已派人从在洛阳紧急运三十余具投石车前来虎牢关,不日便可运抵,等这三十具投石车一到,联军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不过,若想依靠这批投石车便击退联军却也不太可能。”
“想依靠投石车击退联军当然不行,不过十八路关东联军集结的兵力多达数十万,每日耗费的军粮必然数目庞大。”李儒说此一顿,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阴狠之色,凝声道,“如果我军细作能够探清联军屯粮之所,然后出奇兵烧毁其粮草,十八路关东联军无粮可食,必然不战而退。”
“嗯。”董卓鹰隼般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点头道,“文优之言甚合吾意,可多派细作潜入联军后方,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探查清楚十八路联军屯粮之所,然后~~”
忽然李儒心中一动,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阴声道:“岳父大人,今袁绍为联军盟主,袁逢、袁隗两个老匹夫尚在洛阳,倘或他们里应外合,深为不便,不若抓来关前,以防其为内应。”
“嗯!”董卓轻轻颔首,随即厉声道,“李傕何在?”
“末将在!”
铁甲碰撞声中,身材魁梧的李傕踏前一步,抱拳应声。
“即可领兵五千,将袁逢、袁隗两个老匹夫,以及袁氏老小全部捉来关前!但有不从,格杀勿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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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司徒王允官邸。
后院桂花树下,王允仰望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久久不发一语,侍一名极其美丽的女子轻轻端起一盅美酒递到王允面前,柔声道:“老爷,喝杯酒吧。”
王允接过酒盅,望着天上明月半天不曾将酒盅送至嘴边,良久始浩然叹息一声,喟然道:“董卓贼势嚣张,又有吕布、张辽虎狼之徒为其爪牙,十四路关东联军于虎牢关连战连败,大事危矣。”
那女子道:“董卓军虽贼势浩大,然以袁绍为首的十四路关东联军正在与董卓对峙,只要十四路诸侯能够打破虎牢关,兵逼洛阳,董卓军就会不战而溃。”
王允摇头道:“十八路关东联军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互不统属,必然难以齐心,要想打破虎牢关谈何容易。”
女子无言以对。
“老爷~”管家王福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司空袁隗来访~”
“哦?快请~”王允闻言神色一动,豁然转身,陪在旁边的女子亦是跟着王允迎出府外,脚步声响处,早见袁隗迎面而至,王允恭手道:“今日次阳兄怎的来寒舍?”
袁隗顾不上客套,急声道:“子师可知董贼欲从洛阳调遣三十具投石车前往虎牢关?”
“嗯!?”王允眉头一皱,摇头凝声道,“不曾得知。投石车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均为大杀器,如今董贼从洛阳调遣三十具投石车。十四路联军本就士气低落,如今岂不是更无法抗衡董贼了?”
“子师所言不错~”袁隗眸子里掠过一道厉色,凝声道:“所以绝不能让这三十具投石车顺利运到虎牢关,必须想办法将之捣毁~”
王允道:“如此,不如令北军中候率军暗伏兵与于洛阳城外,多置备火油等物,待董贼兵马将投石车运出洛阳城,一起冲出,泼洒火油,以火烧之~”
袁隗闻言,神色大喜,击节道:“妙,妙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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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县,城头。
张宝冷幽幽的说道:“公则本将军决定袭取涿城县,你意下如何?”
“袭取涿城县?”郭图眉头微蹙,沉声道,“涿城县令虽身死,然蒲县之前的郡兵尽皆开往涿城县,再加上涿城县本地郡兵,怕不下一万余人,如今凭着我军两千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张宝森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阴笑道:“公则忘了柳铒呼~”
“啊?”郭图一愣,随即眸子里有然掠过一道精光,击节道,“主公之计实在是妙,实在是妙啊~”
张宝脸色深沉,目光如炯遥望南方,凛冽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身上,整个身影凝固得就像一颗千年的苍劲古松。只凭两千骑兵就想袭取重兵防守的涿城县,这听起来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