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境内。
浓稠如知陷入重围,不予徐荣交战,在亲兵的保护下勒马转身,策马而逃。
“匹夫哪里走,樊稠在此!”
郭大正突围之时,陡听前方马嘶人沸,火光亮处闪出一员昂藏武将,身后有数千精兵一字排开,堪堪阻住了郭大去路。郭大眸子一厉,策马再投右侧小道而来,往前奔行不及半里,又见火光升起。
左侧小道上又闪出来一员雄壮武将,疾声大喝:“贼寇休走,郭汜在此!”
郭大心中一惊,惊回首,只见徐荣手执钢枪已经杀气腾腾地逼了过来,徐荣身后,樊稠、郭汜二将指挥数千铁甲西凉军已经呈半月形围了过来。
徐荣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狞笑,缓缓举起锋利的钢枪,冷然道:“记住,下辈子不要做贼!”
“杀~”
如潮水一般的西凉铁甲军再一次将郭大的黄巾军团团围住,图为无望的黄巾军露出必死的表情,疯狂的拼杀上来~
西凉军后阵,徐荣跨马肃立,转头对身边一袭青衣的李儒说道:“果然如文优所料,贼军竟然真敢前来袭营!”
“我军连续数日不计生死的猛攻壶关,纵使贼军囤积守城器械,亦是不够消耗!某早已料定!”
李儒脸色淡然的说道,随后眉头一皱,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些凝重,“不过贼军竟敢率领区区五千人马竟敢前来袭营,实在出乎某的意料!”
徐荣不解道:“文优此言何意?”
李儒道:“贼军张烈此人谋略细密,不会表面如此简单!”
“报~”
“报~~”
李儒话音落下,凄厉的高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徐荣悠然回首,只见一骑如风、正疾驰而来,赫然正是西凉军的探马。
“启禀将军,西面有有大群贼军已不足我军二十里!”
徐荣的眸子霎时缩紧,凛然问道:“贼军?有多少人马?”
“五百骑兵,三千步兵!”
“三千五百人?”
徐荣回头看看即将崩溃的黄巾贼军,心中喟叹一声,要是再多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能击破贼军杀死贼军主将了,可惜啊~
“徐荣将军,速速下令结阵迎敌!某料张烈必然还有后手!”
“好!”
徐荣再不犹豫,当机立断道:“传令~~结阵,准备迎敌!”
“号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西凉铁甲军顿时停止攻击,不在与黄巾军交缠,迅速撤离战场,缓缓的结成防御阵型!
郭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患者缓缓而退的西凉铁甲军,半晌始才回过神来,环顾左右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惊疑间,一名亲兵忽然脸色一变,手指北方凝声道:“将军快看,那是什么?”
郭大即转头,极目眺望北方,只见苍茫的地平线上,有一道火龙匍匐而来~
。。。。。。。。。。。。。。。。。
“啊~啊~~”
一群秃鹰被脚步声所惊起,扑翅着从张宝头顶掠过、飞往远处,萧瑟的寒风中洒落阵阵苍凉的悲鸣,更远处的天上,无数只秃鹰正在漫空飞舞,凄厉嚣叫~~
“吁~~”
“呼噜噜~”
张宝轻轻勒住马缰,战马打了个响鼻开始放缓四蹄,最终停在了战场边缘,借着身后通红的火光,张宝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极目望去,一片惨烈,荒凉的大地上到处倒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刀枪箭戟遍地都是~
“呼噜噜~~”
连绵不绝的战马响鼻声中,卜己、何仪、典韦、何曼诸将都策马靠了过来,在张宝身后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严肃,暗黑的夜空下,只有朔风呼嚎不息,卷起漫天风沙冰冷地拍打在黄巾军将士们的脸上,隐隐生痛~~
“嚓~~”
张宝翻身落马,双脚重重地踩在冰冷的大地上,不远处,一名年轻的黄巾士兵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屈的头颅高高昂起,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正前方,右手高举,手中的钢刀仍然作出劈砍的姿势~~他的背上插着三支狰狞的狼牙箭,其中一支直透心脏、没至翎尾,把他生生钉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嚓嚓~”
张宝往前跨出两步,又一具黄巾士兵的尸体跳入他的眼帘,那是一名正值盛年的壮汉,孔武有力的脸庞上透出浓冽的杀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一名徐州兵的脖子,那徐州兵双眼圆睁、嘴巴张大,早已气绝身亡,一支冰冷的狼牙箭从壮汉的天灵盖刺入,锋利的箭簇直透下巴,狼牙箭在贯穿壮汉颅腔的同时也收割了一条旺盛的生命。
“嚓嚓嚓~”
沉重的脚步声中,张宝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脸上的表情冷峻依旧,眸子里的目光深沉如斯,仿佛天塌下来也已经不能换来张宝哪怕一丝丝的色变,无数的血雨腥风、无数的惨烈杀伐,让张宝的心,变得比石头还硬、比冰还冷!
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在张宝眼前呈现,他们形态各一、死法迥异,只有一点却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所有的阵亡者都无一例外地背天朝地、头颅高昂,如果~~他们的头颅还在自己颈项之上的话。
这些阵亡的将士真正做到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当一座小山似的尸山出现在面前时,张宝终于收住了脚步,就那样直挺挺地肃立在荒原上,萧瑟的北风烈烈刮过,荡起张宝身后玄色的披风,露出一身黝黑的铁甲,在夜色下闪烁起幽森的寒芒~~方悦铁塔似的身躯直直地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