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陆小涵都因太子的话而心神不宁,整日在房中来回走个不停,兰儿在旁看着心急,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兰儿,你出门帮我办件事。”她终于纠结出一个结果。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七王有段日子没到郊外踏青了。他穿过稀疏的树林,沿着溪边走了一截,便远远看到凉亭中身姿绰约的陆小涵。

“王嫂将本王约到这样隐秘的地方,真让人想入非非啊。”

山谷里幽静得只剩下水鸣和鸟叫,小涵正支着脑袋在石桌上发呆,被他一吓,下巴差点没掉在桌面上。她回过身,白了他一眼:“怎么走近也不发出点声响,这深山老林的,是想吓死人吗!”

孑言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满身的fēng_liú骨,“怎么,那日还没喝过瘾?”

“过不过瘾,来日方长。今天我找你乃是有正事!”

“哦?”他一扫衣摆在石凳上坐下,“洗耳恭听。”

“我听到风声,据说太子有意对付孑语。”小涵想了无数种开场的方式,可一面对他,却还是忍不住开门见山的问出口,因为她对他有着一种没由来的信任。

孑言脸上的笑意顿了一顿,但并不易察觉,“这种话可不能信口开河,污蔑太子可是重罪。”

小涵冷笑一声:“是不是污蔑,七王比我清楚。我这番约你前来,不是要浪费时间兜圈子,你若把我当半个朋友,大家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孑言是真心欣赏她这爽快性子,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她接触,只是这个问题非同小可,万不能轻易戳穿。不过她既知晓此事,定是陆家得到了确切风声,因而对她也难以敷衍。“太子与三哥向来不和,明里暗里有些冲突在所难免,但都是至亲兄弟,总归会有分寸。”

“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为了权利弑兄杀父的例子数不胜数,你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来搪塞我?”小涵神情严肃,言辞紧逼,“我今日能向你言至于此,自然就不是捕风捉影,最近你与太子交往甚密,他的算盘你不可能不知一二。”

孑言本还抱着侥幸心理,可陆小涵这一席话显然已是对太子的计划确凿无疑,他略加思索,决定和她打一打太极。“王妃既然言之凿凿,想必早已知道了来龙去脉,何必还要来拷问本王一道呢?”

“我并非拷问你此事,”她仰头一笑,“我是想问问七王你的意思。你原先知道也好,不知也罢,总之我现在告诉了你,那么你要如何回我的话呢?”

不好,被她套进去了!孑言心中懊恼不已,怎么明明是自己过招给她,最后却反过来被她击中一掌。

小涵见他犹豫不言,又委婉口气道:“其实七王也不必曲解我的用意,我同你的七哥是什么景象,想来你也是心知肚明的,我之所以这般紧张,那是因为此事与我息息相关,若有什么变故,我陆家也好提前打算。”

孑言没有料到她肯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夫君,“那本王倒想先问问王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当如何呢?”

小涵笑笑,“那便看哪边胜算大,我与孑语毕竟夫妻一场,他能得胜于我也没有坏处,如果可能我必先帮扶于他;但如若他是以卵击石,我又何苦跟着共赴黄泉呢?”

这一番话说得冷傲绝决,十分不像个妇人之语,孑言见惯了世上夫唱妇随、以夫为天的女子,可却偏偏没有见过像陆小涵这样的。他想了一想,再不能用与女人周旋的态度待之了。

“本王一向喜欢逍遥自在,多年来从未参与过宫中的权利之争,太子三哥他们如真有异想,本王能做的,只是不插手其中。”

“好一个不插手其中!”小涵淡然笑笑,“你若真能不参与权利之争,为何会同孑语弄得势不两立?况且就我听到的风声,太子可是有意要拉拢七王爷你啊。”

孑言瞥她一眼,闷着嗓子道:“我与他之间……不是争权这么简单。”

小涵闻言略感意外,心下琢磨着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更多的恩怨情仇?罢了,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还是先把紧急的问题解决才是。

“七王应当知道,你手上虽不掌兵权,也不喜拉拢朝臣,可你却与境外戎凡、越廊两大民族的首领关系交好,这可是对他们而言十分有利的筹码。你……”她试探着问道,“真的不会插手扶助任何一方吗?”

陆小涵的提问让他不禁想到一些往事,刀光剑影、骨肉至亲,南门之变以后一切全都改变了。

“本王不会插手,成王败寇,由他们自己争去罢。”

说完,他转身欲走。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许韵姑娘回来了。”她在身后喊道。

他果然稳稳停住了脚步,定了几秒后回身道:“你说什么?”

小涵走上前,有些强颜欢笑,“许韵姑娘没有死,她回来了,眼下已经被王爷接近了府里。”

孑言又些喜出望外,追问道:“那她这几个月去了何处?为何一直没有出现?”

“你问我我还想问她呢!”小涵噘起嘴,又回到那副单纯的少女神情,“竟白白冤枉了我几个月,一想起这码子事就生气!”

他瞧着她,真是与刚才判若两人,“看来你今后的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三哥纳了两房侧妃不说,现下连韵儿也回来了,别说太子发不发难,就光是这府里也够你应付了。”

“你还打趣我!”她翻了个白眼,“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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