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迫不及待地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于顾衍止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敲了老半天的门,清流才将大门开了一个小缝,只露出一只眼,他冷冷道。
“陛下请回吧,我家大人不会见你的。”
说完他把门关上,仍凭她怎么叫喊拍打,大门都不曾打开。
沈宴为她打抱不平,“什么人嘛,那么嚣张,陛下咱走吧,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席钰不理他,她冥思苦想了会,不明白美人国师为何不肯见他,前段时间还跟她你侬我侬,现在又闹别扭了不理她了。
哎,国师心海底针呀!
在门口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歪头看了看高大的围墙,灵机一动,命令沈宴去找梯子。
梯子很快找来,三人相继通过爬梯子成功翻越了围墙,公然来到闻人翊的家宅。
沈宴担忧地说,“陛下我们这样做算不算非法入侵?”
席钰没有一丁点罪恶感,“你懂什么,美人国师迟早是朕的人,他的家就是朕的家!”
沈宴被他的不要脸给恶寒到了,学傅蔚仁闭嘴不再和她说话。
他们三人到处转了一圈出奇的没见到半个人影,席钰凭着小时候的记忆找到了闻人翊住所。
他的院落一如他的人一样,平实而精致,静谧极了。
“没人。”把他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半个人影。
把书房厅堂厨房总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都没见着人。
在席钰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沮丧时,清流出现了,他无奈道,“都说了让你回去,我家大人只要不想见你,你永远都见不到他。还有,别做那些无用之功了,我家大人不愿意的事,谁都无法强迫他。”
席钰满怀希望而来,灰溜溜而走。
你们要真以为席钰会放弃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开始雷打不动的每天去他家找他,誓死要找到闻人翊,清流被她弄得崩溃死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席钰这样死皮赖脸的姑娘。
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追击下,闻人翊没再躲开她。
她闯进他房间,看到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姿态端严,一抹雪色衣角垂落如流月。
多日未见,他还是那么的迷人,席钰心跳加快,格外矫情地绞着小手帕。
“国师大人,伦家知道你肯定是听说前两天的流言蜚语害羞羞才不好意思见我的,你别怕哦,我是好人。”
他没有看她,只低垂着眼睑,日光倾斜,冷玉般的光辉只照亮他的下颌,他的声音却比冷玉更清凉,一字字凝冰碎雪。
“陛下,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席钰心凉了一大片,她不服,“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回去吧。”他说完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背影。
回宫的路上,沈宴以为席钰很伤心,他小心翼翼地安慰她,“陛下呀,国师大人说话是直了点,你别太难过了哈。”
席钰却哈哈大笑。
沈宴以为她伤心过头了,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实在想哭的话,臣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靠,啊不对,你不能碰男人,那算了,你还是踢...”
他话未说完,只听席钰豪气万丈道,“美人国师真难搞,有挑战,朕喜欢!”
沈宴倒。_(:3ゝ∠)_
林莫琛从绥通回来了,带来个席钰意料之中的消息,绥通之所以有洪水之灾,有两个原因,一是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江水大涨,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
负责兴修水利的人是陈太狗的幕僚,多年来,他们合伙起来私吞朝廷派发的修济银两,用来修建水坝的材料都是最差的,再加上更重偷工减料。
几年下来,绥通一带的水坝变得不堪一击,江流稍一上涨,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再不亡羊补牢,谁知道下次是哪里发洪水。
席钰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顾衍止,希望他快点弄死陈太狗,他又是只回她一字:“等。”
她无语,“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因为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顾衍止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太急功近利了,外戚党在朝廷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想要打败他们,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一举歼灭他们!至于兴修水利的事,臣会想办法解决。”
无法,席钰只得依他,她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夜晚降临,化身为猫的席钰决定到顾衍止老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轻车熟路地来到他家宅子,她趴在屋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开瓦片,顾衍止你死定了!
她一连又挪开几块瓦片,洞够大,这下子可以看清他在干嘛了,只见屋里弥漫着水雾,水声清晰可闻,那厮该不会是在洗澡吧?
哼哼,报复他的机会来了,她用爪子抓了一块泥巴,想要扔到他洗澡的水里。
可能是老天惩罚她的得意忘形,泥巴没扔下去,她自己却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水响,顿时水花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