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飞无力倒在地上,脸颊撞在冰冷的地面,全身抽搐,不能动弹,心口一阵阵刺痛。
“你果然好武功,平日里要杀你,只怕要费一番功夫。只可惜,你没有发现我撒在你袖口的青光粉。这种粉末在你挥动袖子时就会发出青色荧光,所以我能轻易看到你的所在。好好安息吧。”
李可飞恍然大悟,但这时已于事无补,他只能怪自己不够细心,中了对方的诡计。这真是徒呼奈何。
这是那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最后,李可飞也未能看到他的身形面目,不过这时他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只能静静趴在青石板上等死。
过了片刻,苏晴再也听不到交战的声响,她谨慎地探头张望了一下,确定再也没有声音,这才现出身形,慢慢向李可飞所在之处靠近。
“李可飞,你在哪里?快说句话呀。那个人是不是被你打跑了?”
苏晴一边小声说话,一边脚下摸索着。她平时来过这个巷子,比较熟悉,便慢慢摸索过去。
突然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苏晴连忙俯身去摸,似乎是李可飞的夜行衣。
她向上身摸去,将李可飞的身子扳了过来,摸到他的脸,脸上热乎乎淌着粘稠的血,苏晴将手上摸到的血在鼻子上一闻,呛人的腥味直扑入鼻,让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叫道:“李可飞,你怎么了?”她探了探李可飞的口鼻,幸好还有呼吸,但也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她一咬牙,将李可飞的身子背在自己背后,将腰带解下,牢牢绑住,再辨明方向,踉踉跄跄,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湿润的地面,朝着霹雳堂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刘文渊在荆州的府邸纳闷,本来约好的昨夜二更,李可飞要来向自己禀告消息,可是等到三更也没见人影。这小子定是在苏府舒坦惯了,和那苏小姐混在了一起,忘了自己的任务。刘文渊手头事情繁多,这件事情也没多想。
可是到了下午,外面却有人求见,下人禀报时说,对方一介无名之辈,却指名道姓要见自己,说有要事禀告,但又不肯自报家门。
刘文渊皱了皱眉,这种江湖狂士他见惯了,个个自命不凡,不是要献上定国安邦之策,就是要献上祖传的无上武学。见面以后,必然先是危言耸听一番,然后抛出自己的见解或秘笈,最后抬一下自己的身份,说出想要的条件。都成了套路。不过他刘文渊每次都恭恭敬敬听完,再恭恭敬敬送出门,不敢有所怠慢,否则他八臂神侯的名声可要被传臭了,人言可畏呢。
照例,他将来人请了进来。
那人却是一个小厮摸样的年轻人,戴着一顶帽子,瘦瘦小小的,脸庞倒也干净。刘文渊不免有些失望,过往再器宇轩昂的人,他也见过,相比之下,这人除了长得有些清秀,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么,怎么称呼这位小哥?来见我刘某又是有何目的?”
那人看了看左右,确定刚刚倒水的下人走开了,这才开口道:“李可飞李少侠要我来见刘大人……”
刘文渊马上身子前倾,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突然他抬手喝道:“来人,将这人捉起来。”
门口顿时进来四个大汉,是六扇门刘文渊的贴身侍卫,他们为防刘文渊被人暗算,就守候在不远处,这时听到叫唤,立刻进了门。
四个侍卫将那人肩膀按住,那人剧烈挣扎起来,头上帽子掉落在地,一头乌黑秀发洒落下来。
“说,你女扮男装,混进来是何目的。李可飞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李可飞虽然为我做事,但决不会将身份传与第三人知晓。”
苏晴被人死死按住,生气地咬着嘴唇,道:“我说的是实话,李可飞就要死了,你快放开我。”
刘文渊又是一惊,冷哼道:“危言耸听。李可飞乃是崇光大师的高足,怎会轻易死去。说罢,你是否别人遣来试探六扇门内情的?是谁派你来的?”
苏晴道:“我是霹雳堂的苏晴,李可飞昨夜被人伏击……快放开我……他受伤啦,快要死了。”
刘文渊手一挥,连忙让人放开苏晴,他紧盯着苏晴美丽的大眼睛,却觉得这次不像撒谎,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霹雳堂,你们最好找个高明的大夫。”
刘文渊带着几个人悄悄潜入霹雳堂。六扇门查案之事,还不敢随便泄露出去,否则惊动了真凶,岂不是打草惊蛇。
但昨夜李可飞受伤,被苏晴背回霹雳堂,惊动了霹雳堂上下,苏晴的父亲苏连得知李可飞六扇门身份,深感事情重大,命令手下人三缄其口,不得泄露一丝一毫。这时刘文渊到了府上,苏连便亲自接待。
除了刘文渊,凌孤也来了。李可飞被安置在一处别院内的床上,凌孤进入房间,查看其伤情。刘文渊则在外面的厅内和苏连说话。
“这事,苏当家的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苏连连连点头称是,他霹雳堂只是襄阳城一方富商,对着朝廷重臣,自知身份差距,不敢有违。
刘文渊沉吟片刻,又道:“府上见过李可飞受伤的下人,要聚在一起,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