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走上演武场的弟子是休屿城的詹平,他和之前的季经西一样使得是重剑,季经西被百里归尘一刀击败,詹平心中也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因为百里归尘的‘粘羽’刀术最克制的就是他这样的重兵器。
百里归尘的苍龙牙会斩向何处,他看不穿,如果后发制人,他连百里归尘的第一刀都挡不下,因为重剑想要突兀改变剑势实在不容易,除非能够做到举重若轻,不过那样的境界,门主也未必做得到。
在他思量的时候,百里归尘已然跃起,从上而下劈斩下来,这一招和对付季经西的招式一模一样,不过詹平的应对方式却不同,不退反进,朝前踏了一步,重剑则是斜着朝百里归尘劈去。
毕竟是重剑,劈斩的速度远不如苍龙牙的劈斩速度,百里归尘这一刀却是不避,直接向着詹平手中的重剑斩去。詹平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百里归尘很擅长借力,苍龙牙即使击在重剑之上也能借力变换刀势,之前百里归尘用过这样的技巧不止一次。
此时詹平拼命思量百里归尘会将苍龙牙突兀地斩向何处,自己接下去该如何应对,但是百里归尘这刀劈斩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反而再次提速,正面朝重剑劈去。
跃起的百里归尘突然暴吼一声,将苍龙牙握得更紧了,这一刀硬生生地对上重剑之锋。
“嗡…”
苍龙牙砍到重剑的瞬间,先是崩坏了重剑的剑刃,但是重剑的力道却胜过苍龙牙数倍不止,苍龙牙转瞬又被弹了回来,整把苍龙牙也是无奈地震颤嘶鸣,这样尖锐绵长的声响,不禁让人牙酸。
百里归尘整只左手一瞬间都失去了知觉,而不断震颤的苍龙牙让左手雪上加霜,猩红的鲜血瞬间从绷带内渗出。百里归尘不是不想用‘粘羽’刀术,但是拼到现在,疲惫的左手已经做不到那般精准的操纵了,剩下能做的只有搏命了。
苍龙牙还在嗡鸣,仿佛是耻辱的鸣叫,像是排斥它的主人,憎恶他的软弱,百里左手近乎失去知觉,却依旧没有松开手,半空之中百里归尘突然强行拧腰,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百里归尘虽然无法用左手挥刀,但是扭转身形,却让左手的苍龙牙斜斩了出去。
“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主人,但是这一刀一定要给我挥出去。”百里归尘的牙齿紧咬,脸色再无之前的平静,狰狞无比。
震颤的苍龙牙又一次挥斩起来,速度几乎快地要撕裂空气,苍龙牙在空气中发出不一样的声音,似鸣却啸,苍龙牙的魂魄仿佛就要苏醒。百里归尘的这一刀是在和张临远对战的时候学会的,但是霸道胜过当初数倍。
詹平看到向自己斜斩而来的苍龙牙,刀身震颤着在空中划出数道虚影,根本分辨不出哪一道才是真正的刀,詹平猛一咬牙,重剑强扭稍稍偏转朝百里归尘斩去。
两人交错一会儿,瞬间又分开了,百里归尘跃下之后勉强站住,胸前则是露出一道不小的伤口,重剑仅是擦身而过,但是依旧受了不小的伤,手中的苍龙牙则是低垂着,垂死一般,绷带渗出的血开始顺着苍龙牙慢慢向下流去。
而詹平则是整个人倒在地上,他胸前的衣服被狠狠地撕开,仿佛野兽撕咬过一般,连内甲也被斩穿。詹平右肩之处足有五道平行的伤口,伤口的走向一模一样,仿佛犁地,这五道伤口排列甚是紧密,远远看去,詹平几乎像是只有了一道宽达半寸的伤口。
休屿城的门主忙上来带下詹平,脸色十分不善,因为这次詹平伤的实在太重了,但是却不能责怪百里归尘,谁都能看出百里归尘是在搏命了,难道还要让他像对付季经西一样,手下留情么?
“第十二个。”百里归尘喃喃自语。
“尘公子,不比了,我们不比了…。”看百里归尘赢下詹平,徐老实在心疼得不行,朝百里归尘喊道,从小到大百里归尘何曾受过这样重的伤,尘公子本就体弱,在这样打下去,整只左手都要保不住了。
“下一个。”百里归尘对徐老的话置若罔闻。
青竺城的弟子封秦山拿着一柄四尺**,走上演武场,两人都是刀客,对刀都有自己的理解。封秦山的刀术比不上百里归尘,不消门主司城说,他也清楚,但是一握上了**,他就只能信任自己手中的刀了,不去相信其他人的话。
刀术有高下的分别,却不是决定胜负唯一的要素,还要看你有多想赢,封秦山很想赢门内的权蕴寒,但是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怀疑过自己的天赋,自己的努力,到最后只能归结为自己对胜的希望还不够迫切。
封秦山学的刀术是司城门主的‘伐城’刀术,他不像权蕴寒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这门刀术,他学的中规中矩,他一直铭记着‘伐城’刀术的要义:伐城者,伐心焉,不战而屈城,最上,战而屈城,次之,战而不屈城,必败。
当初司城门主传授刀术时候,权蕴寒在一旁嘲笑,说:“‘战而不屈城,方必胜’,气势再强,最多让对方出手迟疑,但是面对生死的时候,决胜的还是胆量。”在一旁听着权蕴寒高谈阔论,却不敢插嘴,只能默默地记着门主司城的话,一遍,又一遍。
封秦山提刀指向百里归尘,一瞬间气势汹涌而起,原本如此平静地一个人,战意涌起之时仿若两人。封秦山直接往百里归尘冲来,仿佛是擂起战鼓的战车。
百里归尘也没有犹豫,同样迅速向着封秦山冲过去,首先挥刀的是封秦山,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