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光不时望向赵荷荞和林迦叶,内心十分矛盾,他琢磨不透,林迦叶到底是个什么心意,荷荞那孩子和平常女子不一样,能吸引到林迦叶是正常的,问题就是,吸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让林迦叶有意婚娶。
但愿不是。
戏法团的表演很精彩,他却没有心思去看,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见那林迦叶和赵荷荞对视一下,陡然内心一突。他甚至觉得这场演出就是林迦叶为赵荷荞特意安排的。
不安使他的动作先于意识做出了行动,手背触碰到冰凉的瓷器,即刻轻挥而去。
片刻后杯子哐啷一声,酒水慢慢地流出,不一会浸湿了桌上的绸布,一鼓作气顺滴到了桌边的衣摆。身边的梁公公惊呼连忙贴近为赵恒光擦拭。其他人也都感应地看了过来,同时安静了下来。
高位者的这种行为无法在表达着一件事,他有意停止在场发生的一切。
赵恒光抬手阻止梁公公,含着歉意的语气说道:“叶太子,真不好意思,你难得安排了这么有趣的表演,我现在需要回去换一件衣服,你们尽兴。”
说是让你们尽兴,东道主都不在,有何可尽。
果然在赵恒光走后不久,林迦叶也对在场几个皇子皇女作了道别。不久人影开始稀疏,在场的人陆续都离开了。
赵荷荞与赵河清眼神对接了一下,知道事情已经往预期的发展,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在和赵河清回西祠宫的路上,身后传来只一会不见的林迦叶,此时他的身边不知卓尔瓷,还多了一个林迦雅。
林迦叶主动说道:“我黄姑婆正巧在附近散步。”
赵荷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并不在意这个啊。
倒是林迦雅在几人互相寒暄后,突然握住了赵荷荞的手,道:“你的手真凉。”
赵荷荞反应不及,赵河清帮她答了过去,“荷荞身子从小虚弱,体质偏寒。”
林迦叶笑道:“我这黄姑婆是个慈祥心软的人,见这六公主如此楚楚动人的,便动了恻隐之心。”
“多谢雅公主关心。”赵荷荞稍用了几分力反握了一下林迦雅的手以示谢意,随即想要抽出,却被对方拉住。
赵荷荞愈发莫名,这林迦雅真是有些怪异,又不好对她说些什么,便温和地笑笑提醒一下对方。
好似林迦雅收到提醒了,不一会就放开了,然后她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卓尔瓷扶着静静静静地看着前方。
赵荷荞感觉到她的目光不再锁定在自己身上,内心的怪异也减少了。
赵河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奇怪不必赵荷荞少,碍于身份,没有说什么,见在场再无怪异,便出声作了道别。赵荷荞随后与那几人作揖,“告辞。”
虽然他们没有回头,也能感应到身后的目光,赵河清身边的侍卫默契地挡在两人身后,其中郑泽信偷偷了回过了头,仅仅一瞬,所见的林迦叶的神态,让他内心十分不悦。
林迦叶挑眉,察觉到这个侍卫的小举动,心中有了名目。
“叶哥哥,你在笑什么?”卓尔瓷问他。
“没什么,只是感慨我的魅力太大。”所以太容易树敌了。
卓尔瓷瘪嘴摇头,对这样的话不置可否。
林迦雅收回视线,皱着眉头对林迦叶说:“叶儿,我们后天就走了,可是……”
“姑婆莫急,来日方长。”
卓尔瓷闻言眼睛闪烁了一下,“你是说,我们还会来绛朱国?”
“说不定哦……”
“叶儿,莫打马虎。”林迦雅平静道。
林迦叶立刻神情正色,“黄姑婆,这事在我们回去后说。”
“好。”
翌日一早。
赵河清刚醒来就接到太监传来的消息,随即脸上挂上笑意,直奔郑泽信和小帅的房间。
郑泽信和小帅也是刚醒来,听到赵河清说赵恒光答应让赵荷荞出宫了,精神就来了,特别是小帅,在皇宫待了几日早就焖烦了,想到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十分兴奋。
“老大,清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赵河清道:“你们先出宫,准备好后就到皇宫后门接应。”
“殿下,我们就这么走了?”郑泽信不放心地问道。
“走吧,我这边自有分寸。”
郑泽信点头,道别后,便和小帅去找回原本的衣服,在赵河清手下的掩护下,离开了皇宫。
几日没有接触皇宫之外,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道边偶有围坐人群侃侃而谈,唤作平常郑泽信不会去在意他们说了什么,今日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小帅见郑泽信停下脚步,也留了心神,听清那些人说了什么之后,了然地笑笑。
要说近日有什么大事,其第一件就是绛朱国第一美女许若婉当众猥亵他国太子的事,据说她的行为放浪形骸,据说她的话语无礼露骨,据说她的胆子斗比天大,据说她的脸皮叹为观止,先前那个集一身优点的许若婉,现下丑事被人放大化传播,形象已然毁了个透。她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言传的人还特别咬住猥亵这个词,全国的百姓乃在达官贵人对许若婉的看法瞬间刷新。
原本仰慕许若婉的人突然绝迹,更别说为她好言的人。连她这个当事者也没有在街上出现过。
那些所谓的许若婉的闺蜜也马上和她撇清了关系,就连首当其中的流云郡主的人品都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为了摆正身份,整个秦王府果断和许若婉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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