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赵荷荞的精神有些不振,在上晚膳的时候,她斥退宫女和姑姑,只留下郑泽信一人。
吃了几口饭,她放下筷子,对他说:“你,把这些都吃掉。”
说完不再看他,翻身躺睡在踏上。
是太难吃了吗,郑泽信尝了尝,虽然清淡了点,但还是挺好的啊,郁闷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小心道:“公主?”
没有反应。
再次唤:“公主?”
仍然没有反应。
“公……”
“食莫语,你好吵。”弱弱传来声音。
郑泽信察觉有些不对劲,马上上前扶起她,白净的脸蛋上透露着嫣红,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
“怎么这么烫,”他摸摸她的额头,焦急道:“我去喊太医。”
“不准去!”她真开眼,“抱我去床上。”
“这……”还是要叫太医好吧,他犹豫着。
“恩?”语气中透露怒意,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摆。
“是。”主子的意思他不能违背。
把她放到床上后,她推开他,“站远点,一会不管谁问你什么都要说是,明白吗?”
“是。”
“很好。”她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在里面。
杨姑姑的声音出门外来:“公主,太医来了。”
片刻后,几个人进入屋里。杨姑姑跟在太医旁边,经过郑泽信的旁边时看了他一眼。
“公主,”杨姑姑把被窝掀下。
“严太医快来!公主身上好烫。”她扶起赵荷荞。
太医过来为赵荷荞把脉,“公主,你这是……”
“我今个下午做风筝老是失败,就想在被窝里思考下,吃饭那会没胃口又继续钻进来了。”
“公主你这个可是……”严太医想说是风寒啊。
“我可是胡闹吗?”赵荷荞瞬间变得严肃。
“不敢。”严太医跪下。
“好了,你看看开点什么药和我平时用的药不冲突的,帮我退热吧。其他,不用多说。”赵荷荞眯着眼睛看他。
“老朽知道了。”严太医到一旁写药单,让小童去取,然后对宫女嘱咐这些药怎么用。
杨姑姑走到郑泽信旁边,小声道:“郑侍卫,公主今天真如她自己所说那么做吗?”
“是。”
“她没有到处乱跑吧?”
“是。”
“杨姑姑,我头晕,你帮我按按。”赵荷荞唤道。
“行了,接下来没你什么事了,公主今天要早休息,你先回房吧,早些把该记住的都记住了。”杨姑姑对他吩咐道。
“是。”郑泽信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转身离去。
点燃蜡烛,他翻开册子,认真地看起来,平时看字就头痛的他,逼迫着自己要看进去,内心默默一字一嚼。
公主每天要要喝三次药,每晚要做药浴……
公主会对这些东西产生过敏:紫苏……
他捂着胸口,感觉里面酸胀酸胀的,快要溢出什么了,他想到,八岁时养的小狗,小小的好让人疼爱,但是后面淹死了,他心里非常不舒服,现在的感觉比那个时候还要强烈。
再翻一页,他努力把这些字都记进心里。
时间不知觉不觉过去,肚子叫了起来,他放下册子才发现,竟然已尽是第二天了。揉揉眼睛,起身到门口打了几个拳法,精神又回来了。
自觉到公主寝室门口,站如钟。
杨姑姑来请安的时候看见他,赞许看他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公主贵安。”
“恩……”赵荷荞刚睡醒,脸色还有些苍白,宫女正在给她梳头。
她看到门边的郑泽信,用口型说了个:“早。”
郑泽信心头一热,微微低头,表示回了个礼。
接下来的日子,郑泽信变得越来越稳重了,愈发像个正直的侍卫,杨姑姑也讶异这个小侍卫的成长,直夸公主挑的人好。
赵荷荞在无人时就喜欢逗他,他没有任何异议,只要看到她开心就满足了。
他缩减了回郑家探亲的时间,只要一有闲余,就专心练功。赵荷荞渴望皇宫外的世界,但是身体不能多动,他就想着自己变强了,轻功变好了,就能背着她去看看。
但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在皇宫待了一年有余,郑泽信长得更壮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十六七的小伙,对此,原来到郑泽信锁骨的赵荷荞现在只到他胸口,对此,她表示无可奈何,虽然自己年纪比较大,就是好难长个啊。
淡定地移回目光,赵荷荞道:“泽信,明天我生辰。”
她对外叫他郑侍卫私底下直呼他名字。
“是。”郑泽信手上不停地研墨。
她轻轻地敲着桌子,半响,皱眉道:“礼物。”
他憋住笑意,正经道:“公主,今晚戌时,早些歇息吧。”
两人之间在时间的推动下早有一些默契,赵荷荞秀眉展开,状似漫不经心,“恩……”
回到住处,他把东西都准备好,到了时间,偷偷潜到赵荷荞屋子外,躲在树上,确认附近没人后,往窗边扔石子,没间隔一会扔一颗,到第三颗的时候,窗子被拉开,赵荷荞探出头。
他跃到窗沿上,张开右臂,示意对方动作,“来。”
赵荷荞展开双臂往他身上轻轻一跳,他连忙环紧她的腰,“走了。”
附近值班的宫女和侍卫路线和时间点他都研究好了,每过一处错开对方视线,都小心地躲过了。
他带她来到了一个陈旧的殿院里,把事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