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成只是没有想到李凌会有这么多的离经叛道的想法,却根本就猜测不到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只是,思来想去,也不觉得李凌应该有这种想法。
当年,事情紧急,为了护卫太子,邓玉成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太子于危难之中,却是让人想不到的父子情深,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得这个孩子的生命,危急关头,他对邓玉成下了死命令,务必舍父保子。
当时,听到这话的邓玉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古帝王皆薄情,怎的自己追随的太子居然是一个如此仁厚心肠之人啊!太子有令,他自是不敢不从,只得咽下悲伤,强忍心中之痛,于火海剑林中拼死救出了这个婴孩!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但是每次想起那场景,邓玉成还是只觉得肝胆俱碎!
李凌见邓玉成只是呆呆的,再也不说话了,便用手轻轻地晃了晃他,奇道:“邓伯伯,邓伯伯,你怎么了啊?”
“啊?”被李凌硬生生的摇晃过来的邓玉成迷茫地看着李凌,问道:“怎么了,我刚刚说什么了啊?”
既然他都已经忘记了,李凌自然是不愿意再记得了,毕竟不开心的谈话是谁都不愿意记得的,只是,这话题还得继续啊,总不能就这样呆在这皓山之中啊,那岂不是大大地辜负了沈琼瑶啊?
“没事啊,我只是见邓伯伯心神不宁,所以就忍不住让你回魂了啊,对了,邓伯伯,你在想什么啊?”李凌从小就是个爱听故事的人,这样的一位老将军的肚子里肯定有特别多的好玩的故事,反正现在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那也就只得听听了,好打发时间嘛!看来自己的懒散富贵梦可能要做不成了!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那邓玉成却猛地跪了下去,吓得李凌慌忙扶起了他,问道:“邓伯伯,你这又是怎么了啊?”
邓玉成却忧伤满面,说道:“公子,关于你的身世,老朽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对你讲过,今天,老朽要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李凌一听这话,更是精神抖擞了,乖乖啊,一个人由原来的太子的孩儿变成了平民,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啊,更何况,这一次,这故事还是自己的!哦,不,不是自己的,是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的!
李凌遂兴奋地点点头道:“好啊,邓伯伯,你好好讲讲吧,在下正好也想听听你的英雄事迹呢。”
“唉,事情是这样的……”邓玉成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历朝历代,皇位之争必不可少。这夺储之祸为为害尤甚,轻则兄弟、父子反目,重则手足相残,弑父杀君。大靖为了避免此患,自有其一套规矩,与其它朝代不同的是,大靖朝的太子都是在成年之后而立,一来,成年之后心智较为成熟,可以委以重任,二来,对皇子们的观察也足够久了,也可以更了解他们。本来此规矩甚好,自立国以来,无大不妥。嘉王他们自然也认为此事必是要等到大家及冠之后才会商议。不料想,先帝却非常喜爱太子,居然在太子尚未及冠之时,就怕不急待地要立为储君!
这一下子,别说是各位王爷了,就是后宫的各位嫔妃,也都各自不忿。只是,当时,嘉王与太子关系尤其好,却都是一味支持的,而嘉王的母妃,却也并没有表达过有何不满的地方。自然了,后宫不得干政,即使各位娘娘有何不满,也只是留在心中而已,那自然也就唯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朝中的各位元老大臣也都觉得先帝此举过于张扬,并且是违背了祖宗的规定。于是,群臣上表,力谏先帝收回成命。可是,先帝爷是天子,他的主意又岂是会随随便便的就能改变的了的?是以,太子的储君之位自此就定了下来。
此后几年,太子都在努力地向先帝爷学习如何处理朝政,其他王爷倒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直到那一年属下被太子派去边关镇守。
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属下都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至于这不安是从何而来,属下却是不太清楚。属下是武将,只是粗略地认得几个字,并不曾读过什么书。属下后来才听说,此事本是那场变化的开端。只是,都怪属下无用,未曾早日觉察出他们的阴谋,以至于让太子蒙冤受屈。
不几日,属下便得到消息,说是萧硕谋反,要举兵攻打京都。属下自然不相信了。这天下人都知道,这萧硕是从东宫出去的人,那萧硕本是太子护卫,后因护驾有功,得到先帝爷赏识,便一步步擢升,直至大将军。那萧硕是太子心腹,当时并无人可以威胁到太子,并且先帝爷还是一直都非常欣赏太子,太子的治国之道都与他不谋而和,先帝爷也断断不会对他有什么不满的,而那萧硕又没有谋反的理由,他何以会谋反?
属下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若是萧硕谋反之罪名成立,那太子,无论是否知晓此事,这太子之位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了。属下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太子有难,属下这个做他下属的,居然不能去保护他,那属下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当时也合该出事,属下心中愁苦,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夜晚时一个人冥思苦想,慢慢踱步,就出了军营。刚刚离开军营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属下心知有异,忙随着声音追了出去。月光之下,那人甚是狡猾,每行几步路,便往后退了一两步,为的是防着有人跟踪他。他行了许久,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