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今天有故人来访,我心情好啊!”三当家的简直要一路狂奔起来了!
远远地,就看到富贵堂前,有一个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不错,就是他了!
三当家的看到他,更是走得急了!
“三当家的,几日不见,你可还是满面春风啊!”那人不待三当家的走近,早已是热情异常地迎了出去。
“多谢多谢啊!你这远道而来,居然还能看出我的春风满面啊!请!”三当家的忙请来人进了富贵堂。
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图一个吉利——大概正是因为缺少什么,才会刻意追求什么,也才会把什么挂在嘴边。有钱人家多有藏书的癖好,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只顾着去发财了,哪里还有闲暇的心情和时间去管夫子的那些话啊,自然也就读书少啊,但是,若是显露出自己读书少的底子,那确实是一件很没有——呵呵脸面的事情啊,为了显得快并且效果明显,于是就有了专门的书房,抢也似的买回了很多很多的书,赶快把一个屋子都给塞满了;而真正的读书人,又因为过于潜心研究那些夫子的话,所以呢,把养活自己的资本这件事情给忽略了,落得一身清贫。
不过,很明显,富贵堂这名字却绝对不是读夫子的书读傻了的读书人能好意思取出来的——若真是取了这么个名字,怕是夫子要从地下的棺材板里拍板而起了,不为别的,就为把自己当那些书给毁了啊,再也不用担什么虚名了啊!
富贵堂内东一侧的那面墙上,简直是座书山,经史子集应有尽有,堂内有一个巨大的书案,书案上有一个笔筒,上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笔,简直如森林一般。整个堂内布置得很是典雅有趣。那故人倒是很干兴趣地多瞅了几眼。
“三当家的果然是有雅兴这人哪!看着房间的布置就可知晓了。”那人刚一落座,便夸赞了起来。
“兄弟谬赞了啊!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不过是买了几本书,附庸风雅罢了!”三当家的忙笑着谦虚的摇了摇头。
“看茶!”
三当家的一句话刚落,一句话又起。
“这是新收的普洱,你尝尝如何?”三当家的说道。
那人闻言,慢慢地拿起了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品味再三,这才轻轻地叹道:“唉,三当家这儿的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啊!若在别处,是真的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啊!真是托你的福啊!我才能尝到这么好的东西!”
三当家的对着大家说道:“这儿没有你们的事儿了,你们都下去吧。”众人闻言,早已是悄无声息地都下去了,转眼再看,偌大的一个富贵堂内,就只剩下三当家的和那位来访的故人了。
三当家的站了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还有努力要掩饰的隐隐的怒意:“魏大人,你既知是托我的福,却为何还要陷我于不义?”
那来者正是魏云,只不过出现在三当家面前的魏云并不是大家都认识的那个魏云,他早已变了容貌。
那魏云闻言一惊,慌忙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眼睛对着三当家的,用丝毫不知情、一点都不了解情况、好似第一次才听说这件事的惊讶语气问道:“三当家的,你何处此言啊?咱们本身都是一家子人的,只不过咱们的任务有点诧异而已,魏某人又怎么做出你所说的这种陷朋友于不义的事情来呢?”
“哼!那为何早已经被我烧掉的粮草大营却似好好的一般?那为何那些官兵到现在都还粮食充足?那为何……”
三当家的觉得自己好似进入了一个陷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陷阱到底是谁挖的。
“三当家的啊,你可真是冤枉死兄弟我了啊!”
魏云情急之下,未等三当家的把话说完,早已是一拍大腿,着急地为自己辩白起来了:“三当家的,你想啊,粮草大营的位置本不是什么机密,为何不能人人都知晓呢?再说了,当时,兄弟都已经带你过去瞧过了啊,咱们都是亲眼见到的啊,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况且,粮草大营被烧毁这事也是不假的,这些事情咱们都是亲自参与的,自是不可能出什么差错的。”
魏云边说边细细观察三当家的神色,一开始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虽然忍着心中的不满客套了几句,可是那眼神里是毫无温度的,冷冰冰的,那时他自然是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自己,及至他遣散了众人,眼里怒气渐显,自然是要开口相问了,到现在自己耐心地解释了一通,他的眼神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了,又陷入了沉思当中,那他对自己的怀疑,应该是已经不存在了。
“我也知道兄弟你不是那样的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害我呢!你一开始被派出去的时候,我还很担忧呢,怕这事太为难你了,因为你本性正直高洁,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几年下来,这事你都一直做得很好,任是谁都无法说什么,这么多年来,咱们能发展得这么好,其实你是功劳最大的了。”
三当家的见魏云说得诚恳,而事情确实也像他说的一样,自己都是亲眼所见的,这些都不可能是假的啊!并且自己当时去官军的粮草大营的时候,自己还刻意装成了他们自己人的模样,除了魏云,根本也就不可能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妥啊,只是,这仗败得糊里糊涂的,心里总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