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耶律周生说的那样,整整两天的时间里,上官虹都没有走出她和周穆王的幸福小窝一步,倒是周穆王的随从被四、五次地叫去,给洞里送吃的东西,估计也是周穆王自己享用。
耶律周生、和静不知道华生和上官花去了哪里。
两个人躲在那株花树丛里,除了聊天便是亲热,彼此都感觉到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和静问耶律周生,“我现在极想知道那些书中说些什么?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耶律周生说,“所有的学习活动只有与爱相结合,它的愿望才会更自内心,更有着持久的动力。而那些为了完善自已索取能力而开展的学习活动就不会持久。因为认识自己才是一切学习活动的最重要目的。你这样想学习,一定是想再见到真实的女娃他们。还有,你想知道那个玩泥的孩子是不是福西和女娃的。”
他说,有多少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某些特别的机缘下会毫不犹豫地变成了个凶手,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本质就与一个凶手没有区别,他们的学习活动虽然比一般人多,但在最根本的问题上却一直停步不前。他们掌握的知识也许多过一般人,但是这些知识要怎么运用,是个方向问题。
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而学,学了做什么,那就白学了。即便他从人类最高等的知识殿堂里走出来,也只算个精致的利已主义者。人对社会没有大用,其实就是对自己没什么大用,因为人在社会中。
他们想着舒适的工作环境,想着趋使其他人为自己所用,想着不劳而获,或者可以说他们认为自己以往的学习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了。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玩弄起心计来也更得心应手,只须要动个心思便抵得上一个普通人操劳半年的。
其实,这样的学习,就像一架动力强劲的车子,却没有方向盘,车上拉得东西满满的,动力再强都有枯竭的一刻。而这些都会成为他们最终面对死亡那一刻的负累。他们也许会说,“值了,这辈子值了。”
其实谁都知道,真值了吗?还差得很远呢,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如果只是为了自己,那么知识会告诉他们,没有认识和收获的东西还有太多。已经收仓入库的财富已经无力再使用,而那些知识早已经替他们积累了太多的东西。
和静说,“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学习,不积累生存所需的财富啊。”
耶律周生说,你这是因噎废食,我都说了方向的问题了,你急着看书不是就有想再与福西女娃他们拉起手的意思吗?这也是一种爱。
“我想我的父亲了。”和静说,“虽然现在没有能力与他拉拉手说上几句话,但是我还是想他。”
两人瞬间进入到一个房间,他们认出这里是月球中和长老的办公室。和长老满头的白,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只相框,眼角挂着一滴眼泪。相框里一位面目和善的女士,正在面带笑意,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穿过时空的阻隔,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和静喃喃地说道。
不一会他们便再次回到了花树丛中,和静说,“上官大嫂怎么还不回来,那些书都在她的橙塔中。”话音刚落,耶律周生还没有看到什么,就被和静一把捂住了眼睛。
她说,“也许只有在这些小塔中才会彼此看不到吧。下次我们到塔里去!”
两天后,那个周穆王才恋恋不舍地带了人马回去,他有整整一个国家要管理,而且已经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耶律周生看到上官虹有意思要随了车马一起走,他上前劝说道,“不可,似乎在那段神话中并没有西王母随周穆王私奔的情节。而且你若去了,这个人的后宫里会一片大乱,这是不能变动的,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一次事件对我们这些人的影响。也许你去了,自周穆王以后的展进程都打乱了,或许也不会有3333年时人类的出逃,那哪里会有我们的现在?”
于是上官虹就做罢。
耶律周生说,以我们眼下的能力,你要是想他也以随时看到。不过……你只能看看,而不能搅到其中去。
三个人在山洞里又等了一会儿,华生和上官花才回来,耶律周生想取笑他们两句,想想自己,又把话咽回去。
华生问,“周生,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不要立刻研究那些书呢?”
耶律周生说,我们现在的事情是进一步熟悉那些小塔,而不是把它们挂在腰间做个装饰。比如单个的小塔我们怎么进去,怎么样一起进去或者一个人独自进去?每一只小塔里是些什么东西?别忘了我们只是去过红塔中几次,其他的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和静建议道,“上官大嫂,我们就用你那座橙塔来试验一下。”
上官花把她手中的橙塔拿出来,有座小塔小巧玲珑,连它周边的空气粒子都被映衬得一片橙光。
耶律周生说,我们还按着原来的方法试试。
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座小塔,一下子进入到了里面。那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子,没有别的东西,书架把人通行的过道儿都挤到了最窄,一开始架子上只是摆了几粒石子,几根结了扣的绳子。
“这是结绳记事。”耶律周生说。
接下来在架子上摆放着成片的龟甲,上边是雕刻的文字。
“这是甲骨文。”耶律周生说。每一片龟甲都像是刚刚放上来的,上边还泛着它原有的湛清色的光泽,文字多数像是